官运:基层小弟变大佬
来源:常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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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如同黏稠的墨汁,浓稠得似乎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其中,而我就像一只被困在这墨汁深渊里的蝼蚁,被死死缠住,意识在混沌的无尽深渊中不断下沉,每一秒都好似被无限拉长。我仿佛溺水之人,被一股无形且冰冷的力量使劲拖拽,那股力量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彻骨,让我全身的骨头都透着无力感,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一般。就在窒息感快要把我彻底吞噬的瞬间,一道耀眼光芒如利剑般猛地劈开这无尽黑暗,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我骤然睁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要把刚才缺失的空气全部补回来,冷汗瞬间如细密雨丝,瞬间把后背浸了个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凉飕飕的。
脑海中不停回荡着上一世临死前那刻骨铭心的不甘与悲惨。想当初,我一心扑在创业梦想上,真可谓是废寝忘食、披肝沥胆。狭小昏暗的办公室里,灯光时明时灭,好似也在为我们的艰难处境而叹息。我和团队成员们常常一熬就是一个通宵,每个人的眼睛都布满血丝,像是一只只充血的兔子,只为了能让项目顺利推进。那些日子,泡面成了三餐主食,各种口味的泡面盒子堆积如山,散发着一股酸涩的味道,这股味道混合着大家身上的汗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成为了那段艰苦时光的独特记忆。然而,命运却在关键时刻给了我致命一击,遭挚友背叛,那可是我曾经推心置腹、深信不疑的朋友啊!他为了一己私利,背着我与竞争对手勾结,将公司的核心机密泄露得一干二净。资金链瞬间断裂,就像大厦失去了根基,轰然崩塌,扬起一片绝望的尘埃。不仅倾家荡产,还欠下巨债,那债务数字如同噩梦一般,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把高悬在头顶的利刃,随时可能落下,将我彻底粉碎。
催债的人如同恶狼一般天天上门骚扰,他们可不管我是不是已经走投无路,敲门声如雷鸣般震得人心惊胆战,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我的灵魂上,让我从心底泛起深深的恐惧。一开门,便是那一张张狰狞凶狠的脸,满口污言秽语,恶狠狠地威胁着要我还钱,否则就让我不得安宁。他们嘴里喷出的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我却不敢擦拭,只能任由那股屈辱感在心中蔓延。家人不堪其扰,在无数次的担惊受怕与争吵后,终于与我决裂,曾经温馨的家变得支离破碎,那扇家门在我面前重重关上,发出的声响如同闷雷,震碎了我最后的希望。那些曾经与我称兄道弟的好友,此刻都像换了副面孔,对我指指点点,眼中满是鄙夷与嫌弃,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他们的冷漠就像寒冬的冰霜,一点点冻透我的心。最后,我孤独地躺在那冰冷坚硬的病床上,身体的病痛与心灵的创伤双重折磨着我,点滴管里的药水一滴滴落下,仿佛在为我倒计时。看着亲友们一个个冷漠离去的背影,听着对手们那刺耳无比、充满讥讽的嘲笑,那些话语像淬满毒液的利刃,一次次狠狠刺进我的心窝,把我的心搅得粉碎。我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那股恨意都未曾消散,仿佛要随着我的灵魂一同坠入地狱。
好在,我重生了,这宛如神迹的机遇降临,上天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如同在绝境中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双手紧紧握住这来之不易的重生,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心底有个声音在疯狂嘶吼:这一回,我一定要踏入官场,凭借前世的惨痛教训与积累,拼出个锦绣前程,改写这悲催到极点的命运轨迹。我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一定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都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清晨,阳光艰难地透过淡薄云层,像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出来一般,轻柔地洒在窗前。我站在镜子前,手指略带颤抖地抚平衬衫每一道褶皱,那颤抖并非因为寒冷,而是内心的紧张与激动交织。又郑重地系上那条象征决心的领带,领带的颜色深沉而庄重,如同我此刻的心境。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神虽透着一丝坚毅,可羞涩与紧张还是爬上脸庞,我的脸颊微微泛红,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怯懦与犹豫全都吹散,这才迈着大步走向组织部,每一步都带着决绝,仿佛脚下的路就是我逆袭的征程。
一路上,街边景致像幻灯片飞速闪过,我却无心欣赏,满心都在勾勒未来官场的宏伟蓝图,想象着即将开启的辉煌仕途,那些庆功晚宴、民众赞誉、同僚钦佩,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悠。想着前世积累的经验与人脉,我笃定就算不能一步登天,起码也能有个不错起点,再不济也是个能施展拳脚的中等偏上之地。
然而,现实却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清脆响亮到震破耳膜。当听到自己被安排到柳县,那个仿若被时代遗忘、穷得叮当响的偏远乡镇时,我脑袋 “嗡” 地炸开,仿若遭一道闪电击中。周围人交头接耳的私语此刻全变成尖锐刺耳、直刺心窝的嘲笑,声声都在戳破我美好的幻想。
心里憋着的怒火熊熊燃烧,好似即将喷发的火山,我咬着牙,腮帮子鼓起硬棱,满心想着找个人问个明白,哪怕只是敷衍几句也好,起码让我知道为何命运如此捉弄人,为何落到这般沮丧田地。我强压怒火,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走向第一个办事员。那办事员埋头在堆积如山的文件里,我轻声问:“您好,麻烦问一下,我分到柳县,是有啥特殊原因吗?”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可那人仿若我是透明空气,眼皮都不抬一下,手中笔在文件上沙沙写个不停,根本不搭理我。
我不甘心,又连着问了几个办事员,结果都一样。这时,我瞅见一个看着面善些的年轻小伙,赶忙快走几步到跟前,尽量平和地说:“兄弟,你瞧我分到柳县,心里实在没底,能不能帮我打听下,是不是哪儿出问题了?” 小伙抬抬眼皮,瞥我一眼,不耐烦回道:“大家都按程序来,分到哪是哪,哪那么多差错,别耽误我时间。”
这下,我彻底被激怒,热血 “嗖” 地直冲脑门,长久压抑的情绪瞬间决堤爆发。我攥紧双拳,手背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愤怒小蛇,大步冲向科长办公室。
“砰” 一声,我带着全身怒火撞开那扇紧闭的门,屋内科长正端着茶杯优哉悠哉审阅文件,被这响动吓得手一抖,茶水溅湿文件一角。刚要发火,我却像失控猛兽,一股脑把不满全倒出来,声音因愤怒颤抖、嘶哑:“科长,我就想问问,凭啥把我分到柳县?我哪点比别人差了?我兢兢业业,付出努力不比别人少,难道就因为……”
科长明显一愣,没料到我这般莽撞,手中茶杯重重磕在桌上,随后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夜空,“啪” 一声把文件摔桌上,劈头盖脸训我:“你以为这是菜市场,能任你挑拣?组织安排你去哪就得去哪,轮得到你在这儿撒野?懂不懂规矩!”
我哪肯示弱,梗着脖子,脖颈青筋凸起,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憋着不让流,与他针锋相对吵起来:“我咋不懂规矩了?我就想要个合理说法!柳县那么偏远贫困,我去了能有啥作为?您这不是把我前途往火坑里推吗?”
科长气得脸通红,指着我大吼:“你这年轻人,咋这么不知好歹!组织安排自有深意,是你能随便质疑的?去柳县锻炼锻炼有好处,别在这儿胡搅蛮缠!”
旁边一位老资历科员赶忙过来打圆场,拉着我胳膊劝:“小伙子,消消气,刚来就闹不愉快,往后咋整。组织安排肯定有考量,柳县虽艰苦,可也是出成绩的地儿,你去了踏实干,说不定很快调回来。”
我冷哼一声,甩开他手:“说得轻巧,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们去啊!”
老科员也有点生气:“你这孩子,咋不听劝呢?大家都这么过来的,就你特殊?”
激烈争吵像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引来了几个工作人员,见科长真火了,二话不说冲上来连拉带拽把我往门外拖。混乱中,不知谁的手肘带蛮力撞我鼻子上,剧痛瞬间传遍全身,鼻子一热,血不受控制淌下来,伸手一抹,掌心一片鲜红。
正狼狈时,旁边伸来一只纤细洁白手,手指修长,拿着张洁白纸巾。我抬眼,是面容清秀的彭晴,前世官场种种场合我就知晓她。此刻,她眼中透着关切,欲言又止,碍于场合没多言。我接过纸巾,擦了擦鼻血,喉咙像被堵住,没吭声,转身快步离开。
身后,办公室传来压低却清晰可闻的嘲讽:“瞧瞧这新来的,一点规矩都不懂,还想翻天呢……” 那声音像毒蛇吐信,一字一句钻进我耳朵。我攥紧拳头,指甲狠狠嵌入掌心,刺痛传来,才稍缓心中愤怒,暗暗发誓,今日之辱,必加倍奉还,柳县,就从这儿开启我的逆袭之路。
走出组织部大楼,阳光明晃晃洒下,我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像被冰冷保鲜膜隔绝。望着蜿蜒伸向远方的街道,心中五味杂陈,迷茫、不甘、愤怒、决绝交织。但很快,眼神再度坚定,仿若夜空最亮星,我知道,属于我的重生之战,正式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