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佛子老公第一百零一次时,他终于因醉酒破戒。
两个月后,宁玥笙带着孕检报告书,悄悄闯进段行川那明令禁止他人进入的禅房。
她正想着如何给他一个惊喜,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
房内香烟袅袅,段行川正盘坐在佛前。身上僧衣半敞,庄严的红袈裟随意散落在地。
那张谪仙般的俊脸泛着的潮红,佛珠缠绕的手在两腿间不断律动。
“……我好想你。”
听到男人充斥欲色的声音,宁玥笙顿时一愣。
平日里严肃如神佛的段行川,浑身带着股不可近而亵玩的清冷感。
现在他正对着一条黑色蕾丝内裤……
自亵。
但这条内裤,并不属于宁玥笙。
疑惑之际,她听见禅房深处的男人发出压抑的低喘。
“舒兰,我爱你……”
听清他口中低喃的那个名字,宁玥笙顿时如坠冰窟。
他幻想的对象,怎么会是自己的小姨叶舒兰?
更何况,她如今还是段行川的小妈!
男人低沉清润的嗓音一遍遍喊着叶舒兰的名字。
最后发出一阵闷哼,到达顶峰。
目光扫过男人脸上意外温柔的神情,宁玥笙心中一痛,立刻移开视线。
瞥见禅房四面墙壁上挂满的“画像”时,她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那些精心装裱好的画像哪里是什么神佛经书?
竟全是叶舒兰的照片!
无论是笑颜还是睡颜,自拍还是他拍,各种角度应有尽有。
一时间,宁玥笙浑身血液都开始逆流。
难怪段行川不允许其他人进禅房,甚至在两人的新婚夜都独自来到禅房。
倚靠在冰冷的墙上,宁玥笙莫名想起第一次与他见面时的场景。
当初小姨和他养父订婚宴上,段行川身穿一袭白衫,修长的指尖盘弄佛珠。
酒宴上觥筹交错,只有他面前摆着一盏清茶。
那一刻,宁玥笙无可救药地对他一见钟情,发誓一定要把这朵高岭之花摘下。
她放下大小姐的脸面,追他追成了出名的舔狗。
暗送秋波、投怀送抱,可段行川一直都不为所动。
在宁玥笙即将放弃之际,他却主动敲响她的家门。
没有戒指,没有花束,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我们结婚吧。”
第二天,他和自己的养父在同时不同地,各自举办盛大的婚礼。
可婚后这三年来,段行川一直都不肯和宁玥笙圆房。
她本以为他信仰太深,需要时间习惯。
事到如今,她总算明白了。
原来段行川并不是没有七情六欲,而是他欲望的对象,从来都不是宁玥笙。
她从头到尾都只是帮他压抑对小妈情感的工具人。
又或许是,叶舒兰的替身。
禅房内的声音终于停息,只见段行川拿起身旁的照片,在上面轻轻落下温柔一吻。
“舒兰,我爱你……”
男人的声音沙哑,却像根难以自拔的刺,直直刺进宁玥笙的一片真心。
现在想来,两个月前她和段行川圆房的那晚。
他肯定是因为醉酒,错将自己当成叶舒兰。
想到这,宁玥笙压抑已久的泪意终于倾泻而出。
跌跌撞撞离开禅房时,她余光偶然扫过佛台上散落的厚厚几叠书信。
仿佛鬼迷心窍般,宁玥笙忍不住随手顺走一封,在走廊里偷看起来。
字里行间,无不诉说着段行川对叶舒兰的爱意。
对两人当初分手的痛苦,对她离开后的日夜思念。
以及,对她嫁给自己养父的不甘与埋怨……
宁玥笙回到房间,二话不说着手拟定起文件。
再次站在禅房前准备敲门时,她却迎面撞上准备出门的段行川。
他已经换上高定西装,和不久前情欲缠身的男人判若两人。
看见愣在门口的宁玥笙,段行川脸上闪过一瞬的慌乱:
“你在这里干什么?”
向来冷静的他,原来也会害怕别人知晓他对小妈那最隐秘的欲望。
宁玥笙佯作不知情:“我有事找你。”
段行川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微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这时,他注意到遗落在地上的那张孕检报告单。
“这是什么?”
他正要弯腰捡起。
突然,助理急冲冲闯入别墅:
“少爷,不好了!陈总意外遭遇车祸,当场身亡!”
段行川身躯一震,满脸不可置信。
但宁玥笙还是敏锐捕捉到他眼底复杂情绪中一闪而过的喜悦。
她黯然垂眸,唇边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如今他的养父去世,他自然会继承养父的一切。
包括他的小妈,叶舒兰。
眼看男人即将跟着助理踏出别墅,宁玥笙连忙追上去:“行川,等等。”
“有什么事不能晚点说?”
段行川连头都懒得回,声音平静如结冰的湖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继续缠着我吗?”
冰冷的话似一记重锤落在心上,宁玥笙双眸又黯淡几分。
看来在他眼里,她一直以来的示爱都是死缠烂打。
宁玥笙淡淡开口:“急事,我有两份文件要给你签字。”
闻言,段行川一把夺过她手中那两份文件。
他看都不看,立刻签上自己的大名。
“下次要买什么东西直接找助理,别再因为这点小事打扰我。”
话落,男人彻底消失在门口。
宁玥笙看着他飞扬的字迹,心中苦涩更甚。
一份流产同意书,一份离婚协议书。
段行川但凡多在意她一点,就能轻而易举发现这两份文件的标题。
宁玥笙擦干泪,拨通许久未联系的那个号码:
“妈,我决定离婚回家,一个月后跟你们永居纽约。你说得对,神佛是没法从神坛上拉下来的。”
至少,能将他拉下神坛的那个人,也不会是她。
这段孽缘,也是时候该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