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晚爱了谢睢州六年,从十六岁看他穿着笔挺军装来提亲开始——
哪怕当时他要娶的是她姐姐姜念兰。
可是姐姐是脱缰的马,一心想要闯出一番天地。
背着行囊就不见踪影。
那时的谢睢州已经是一方赫赫有名的军长。
大婚在即收了彩礼,新娘子却不见了。
传出去,姜家人是要背上骗婚的名声被唾沫星子喷死的。
父母慌得团团转。
姜念晚义无反顾替姐姐穿上了嫁衣。
她以为谢睢州会大发雷霆。
可是他却平静地接受了替嫁的事实,对姜念晚百般呵护,相敬如宾。
人人都说姜念晚上辈子行善积德,这辈子遇上这样好的男人。
只有她知道,白日里清冷矜贵的谢睢州夜里总爱掐着她的腰,凶猛如虎。
姜念晚是文工团的台柱子,腰肢软得不像话,谢睢州就每天变着姿势花样地索要她,一遍遍带着她攀上高潮。
这一夜,军属大院。
姜念晚被颠得头发散乱,直到谢睢州抽身时才惊觉不对。
扶着她腰的男人衣装齐整,只有裤链大开。
“套子呢?”她慌乱地忙去摸被褥,“上个月从卫生站领的……”
谢睢州钳住她乱摸的手,拉到唇边吻:“晚晚难道感觉不到,套子被我戳破了。看来我还得再努力些……”
浑话羞得姜念晚全身泛起桃红,剩下一点理智:“会怀……”
“怀了正好。”
男人托起她后腰。
“这么细的腰,才灌了两回,就鼓起来。”
军裤布料粗糙,蹭得她大腿内侧火辣辣地疼。
谢睢州眼里跳动着她看不懂的火苗。
突然挺身,逼出她带着哭腔的惊喘。
姜念晚第二天浑身酸痛地爬起来,谢睢州已经不见了。
她以为男人照例去晨练,准备煮粥送过去。
却听见书房传出熟悉的声音。
她那三个月前逃婚不见说要自己闯出一番事业的姐姐,此刻坐在桌子上颐指气使:
“睢州,我不管!你必须要让她这个月怀孕!”
“我看她怀孕了,文工团谁还能和我争第一!”
扶着门框偷听的姜念晚如遭雷劈,脊背一瞬绷紧。
谢睢州的声音好像飘在半空中:
“你别着急,怀上就是这几天的事情,我答应你。”
“我怎么不急!她们都说她比我优秀。你看我在上海待了三个月,洋气吧,现在她这个土包子怎么能和我比?”
男人的声音满是宠溺:“好看,你怎么都好看。”
“睢州,你对我也太好了。要不是你养我这三个月,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甜腻的字字句句像钢针刺进姜念晚的心脏,她身体颤抖起来。
昨夜经历蹂躏的小腹泛起一阵阵恶心。
她紧紧咬着嘴唇,艰难地摇头。
怎么可能?
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姐姐……
自十六岁就仰慕的男人……
怎么可能?
他们怎么可能骗自己?
可是男人的宠溺,女人的娇声,一遍遍让她看清现实——
一切都是在骗她!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一切都是为了毁了她!
难怪姜念兰消失三月无踪无影,父母用了无数人脉也找不到她。
难怪谢睢州对替亲的事情毫不在意,只是每天晚上哄着她上床。
姜念晚回过神来早已泪流满面。
她把熬好的粥扔进垃圾桶里,转身跑出去,凌厉的风吹在脸上,她脑海里不停回想着——
新婚夜谢睢州挑起红盖头,那时的她从忐忑不安到满心欢喜,完全忽略了男人眼里没有半分诧异,只是意有所指:
“妹妹,替你姐姐嫁过来,就要替你姐姐履行义务。”
她红着脸点头,任由男人替她褪下红衣,予取予求。
三个月里,谢睢州总是爱盯着她的小腹,不无可惜:
“我们念晚怎么还没有给我怀个宝宝……”
她以为谢睢州真得爱自己,所以才着急拥有爱情的结晶。
现在想想,连孩子都只是他为了姐姐困住自己的工具!
姜念晚!你真是蠢得可怜!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哭了多久。
直到路上碰到文工团的小李:“念晚,我正要找你呢?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姜念晚忍着泪,问她什么事情。
原来政府正组织团队拍摄一部电影,遍招选拔优秀的青年演员,封闭拍摄要一年。
“咱们文工团就数你最出挑,团长想让你报名。”小李叹了口气,“团长也知道你刚成婚不久,不方便离家,但是这个机会难得,你要不考虑——”
“我去!”
姜念晚慌忙打断她的话。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接过报名单填好自己的名字。
只要让她离开这里,离开姜念兰,离开谢睢州!
她去哪里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