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姜念晚跟团长签好报名表,面对团长“睢州能忍受刚有新媳妇就要守空房”的调侃,只是苦涩地扯扯嘴角。
“他说不算。”
文工团的大家哄然大笑,一脸揶揄:“我们懂!睢州耙耳朵!听念晚的。”
姜念晚没有再回应。
谢睢州确实耙耳朵,可惜不是听她的,是听姜念兰的。
傍晚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家。
姜念兰俨然以女主人之姿坐在桌子旁,谢睢州烧了满满一桌子菜。
姜念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晚晚!你回来了!三个月没回来,我可想死你了!你看,睢州给你烧了满满一桌子菜呢!我逃婚,是不是让你嫁了个好郎君呀!”
她语气雀跃,仿佛给了姜念晚天大的施舍。
姜念晚面无表情地把手抽出来,目光淡漠地扫过满桌辛辣。
回头对上了谢睢州的眼神。
男人一愣,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
别说结婚三个月,姜念晚从来不知道谢睢州会做菜。
这满桌辛辣,都是姜念兰爱吃的,她胃脆弱,从来一点辣碰不得。
“念兰刚刚回来饿了,我就给她做了点吃的。”谢睢州有些别扭地解释。
姜念晚嗯了一声,转身往房间走。
谢睢州皱了皱眉,过来拉她:“你今天怎么了兴致不高?你姐回来不该开心点?”
温热的手掌触碰的一瞬间,姜念晚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猛地甩开,扑到卫生间干呕起来。
谢睢州一愣,跟过去。
“该不会怀上了吧?”姜念兰突然捂住嘴,眼睛亮的骇人。
男人喉结重重滚动,看着她不无期待。
姜念晚被恶心得更加厉害,猛地闭眼,心脏被揉成一团,憋下眼中的泪。
果然,他们想的只有这个。
虽然心中也有些发慌,但她硬着头皮冷声解释自己只是吃坏了肚子。
姜念兰却不依不饶,一定要请大夫来看看。不知道得还以为这是她自己的身子。
谢睢州顺着她马上去请了大夫。
姜念晚心里一阵恶寒,她不敢想如果自己真得怀孕了该怎么办?
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谢睢州以为她害怕,柔声安慰:“没关系,念晚你生十个八个,谢家都养得起。”
姜念晚推开他的手,垂眸。
大夫急匆匆赶来摸过脉,只是说她身体虚弱,没有怀孕。
她这才如蒙大赦,抬头,姜念兰却一脸灰青。
看到她的眼神,马上笑得假惺惺:“睢州不行啊,三个月了都没怀上。”
谢睢州也有些失望,暗了暗眸子:“下个月我多努力……”
姜念晚不想跟他们两个人在这里虚与委蛇,只想回去休息。
偏偏父母这个时候拎着大补的东西冲进来。得知姜念晚没有怀孕,母亲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脸:
“没怀上你这妮子大惊小怪什么!”
不管不顾根本不是她喊的人。
转头把大包小包塞给姜念兰。
“你姐在外面吃糠咽菜了三个月,看看瘦的……”
姜念晚低着头,努力忍着汹涌的眼泪。
她从来都知道父母不喜欢自己。
因为他们满心期望的第二胎应该是个传宗接代的儿子。
所以,姐姐逃婚消失给她们添了天大的麻烦都是可怜的。
而她只要呼吸就是错的……
可是,姜念兰哪里受了委屈,谢睢州明明养了她三个月不是吗?
看着姐姐在父母怀里撒娇,谢睢州满眼宠溺的样子。
姜念晚只觉刺眼,自己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他们才是一家人。
她悄无声息回了房间,没人发现。
直到入夜,半睡半醒中床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
谢睢州似乎喝了点酒,手往她胸前钻。
姜念晚条件反射推开他坐起来,睡意全无。
男人酒意散了些,皱眉,闷声问她怎么了。
或许是三个月以来姜念晚永远温顺乖巧,此刻带着疏离的样子竟让谢睢州生出几分异样。
姜念晚只说自己不舒服,他就把人搂在怀里。挣脱不得,索性由他去了。
这一夜,姜念晚没有睡着。
她和谢睢州是军婚,她根本不能主动提起离婚。
该怎么才能让谢睢州签离婚协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