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臣下

蛰伏臣下

邬昸来源:阅文

字数:7.09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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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简介
被我弄瞎了一只眼的恶狼成了我的联姻对象。游轮初遇,他就把我丢进了狼窝,俯身戏谑:“小鬼,你在哭吗?”可他不知道,我在北渠圈里有个出了名的外号——克夫滥情这还得拜那位身居高位的先生所赐。只是可惜了他的一番心思。我不是花,是会反咬一口的毒蛇。...
戚以臣 念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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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扣错落,香艳旖旎。

  我熟练贴上中年大肚男人的手臂,静待来访。

  三、二、一……

  “砰”的一声,房间门陡然被人用外力撞开。

  下一秒——

  无数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蜂拥而至。

  “汪代表,据悉本社昨夜拍到您和一女子出入色情场所,请问床上这位小姐是昨晚那位吗?”

  “汪代表,请问您对眼下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可以辩解的吗?”

  “新潮环球报在线为您报道,据了解北渠旭利集团汪代表……”

  闪光灯刺眼,我照常卷起被褥遮住肩背青紫,哭得梨花带雨。

  闻此骚动,床上的主人公这才堪堪惊醒,面对记者的逼问丑态毕露。

  不出五分钟,那位姓汪的中年男子被警方拷走。

  待一切散尽,我整理好衣衫,转头发现男人好整以暇地靠在浴室门框边。

  怪不得联系不上,敢情躲在浴室监察。

  “自己手底下的人出了问题,这下臧家那几个老家伙得忙活好一阵了。”

  我懈力趴在床上,回想着母亲遗物中那半张被烧毁的照片。

  人像虽然看不清,但背后的“臧”字,我看得一清二楚。

  “借我的手整臧林祖,也只有你敢。”

  戚以臣敛眸,拍了拍我的腰窝:“起来,帮你清理。”

  我笑了笑,故意赖在床边:“懒得走。”

  男人卷起衬衫袖口,将我横抱进浴室。

  水流滴答,看着镜子里露出大半肩背的自己,我心头涌上一股嫌恶。

  什么时候,开始习以为常的?

  直到肩胛骨被人故意下重手按压,我才反应过来。

  戚以臣正盯着我,面色不清:

  “为什么发呆?”

  男人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正细细为我擦去青紫色的油彩。

  “我在想,要是换了别的美人刀,你会不会也这样对她们?”

  我嘴角一勾,反手抓住他的小臂,转身贴上男人胸膛。

  此刻我上半身赤裸,唯有靠紧才能遮住大部分。

  隔着薄透衬衫,两人近乎肌肤相贴。

  似乎感受到那处柔夷绵软,戚以臣身子一僵,随即将我抱上洗漱台:

  “你是头一个。”

  男人唇角覆上我耳垂,缠绵低语:

  “卿卿,这次,是你主动的。”

  那双不知染上多少污秽血腥的手此时正轻拂过身体敏感处,一直往下,停在小腹的位置,反复揉捏。

  许是我的错觉。

  戚以臣的眼神恍然染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忧郁,似乎要透过小腹,看到什么似的。

  “我的卿卿娇贵。”

  “得耐住性子养。”

  下一秒,身体传来异物感,我不适往后挪了挪。

  “疼?”

  他附在我耳畔低语。

  我摇头,却能感知他手上的动作轻缓了不少。

  我无处借力,只好攀上男人肩头。

  这样的酷刑持续了一刻钟,直到见我浑身软成一滩才停手。

  我心底明了,这次,他依旧不会动我。

  戚家的种,除了生在正妻的肚子里,其他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这种人,得活的毫无污点才行。

  浴缸水满,我半着睡裙被人径直丢入水中。

  指腹抹去我绯红眼角的晶莹,戚以臣眸光晦暗落在我脖颈:

  “这次,想要什么?”

  “你知道的。”

  我伸出空荡荡的无名指,没脸没皮:“戚家夫人的家族戒指。”

  “三千万打你卡上了。”

  “好好休息。”

  男人神色未变,依旧那般朗润:“不该想的,别多想。”

  望着空无一人的套房,我兀自发笑。

  每次都这样,这个问题,成了他的逆鳞。

  北渠上层圈都说戚家长子为人处世温润谦逊、无可挑剔,若是能保持当前势头,大选可谓前途无限。

  可三年相处下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还是看不透。

  只知道,他能在今天留下温存的吻,就能在明天烙下狰狞的疤。

  他的那些下属虽三缄其口,但他们各个都清楚,我不过是他的工具和情人而已。

  可笑,天底下哪个情人到现在都没被碰过?

  正巧这样也方便了我。

  等到那一天,众人就会知晓,到底谁才是谁的情人,谁才是谁的工具。

  望着公寓里刚换过水的鲜花瓶,我知道他来过。

  他总是这样。

  亲手为我打造温柔乡,却始终冷心冷情。

  我换上家居服,刚准备敷个面膜追剧却被打断。

  手机铃声急促,联系人是念千钧。

  我那废物爹。

  母亲患癌离世,他从未探过病。

  他们都说我母亲出身南区,北渠城最乱最腌臜的地方。

  而我,是这个傻女人和念千钧一夜情的产物。

  她不愿麻烦他,他也对她的苦日子视而不见。

  若说起往事,念千钧只能算得上后来者。

  当年,母亲与臧林祖相恋。

  只因上无父辈撑腰,就被嘲出身寒微妄想攀龙附凤。

  臧林祖迫于压力,将她安置在了南区“媚骨”。

  可一个伶仃的孤女有什么错?

  错的,是那个冠冕堂皇的君子。

  许是为了报复,傻女人悲愤之下和只见过一面的男人睡了。

  男人叫念千钧。

  他待她很好,她便自以为,遇到了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

  谁知她有孕后却再遭抛弃,男人再也没来过。

  一个人辛苦将我拉扯大,其中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好不容易日子看着好起来,母亲却在我十岁那年被查出血癌。

  千疮百孔的女人丝毫求生欲都没有,走得很快。

  怕我一人无依无靠,死前将我塞给了老爷子。

  我至今都记得祖父第一次见到我的样子。

  那般鄙夷苛责,我再也不想体会一遍。

  我挂了电话,却发现铃声锲而不舍地响。

  滑动绿色按键,依旧是那几句。

  “小衾,你……什么时候回来全家一起吃顿饭?”

  光听声音,我都能想象出念千钧那副窝囊样。

  我笑出声:“你想说的,不是这句话吧。”

  “祖父看到新闻了?”

  “身体还好吗?没被气进医院吧?”

  电话另一头的中年男人语塞,只扔下一句:“好自为之。”

  我当然好自为之。

  成年后,我再没动过家里给的那张卡。

  我念衾,说的好听点,是半路寻回来的念家三小姐。

  难听点,就是我那无德老爹的私生女。

  表面上的确人人礼让三分,不过是碍于北渠念家势力。

  背地里嚼舌根的一抓一大把,这些年遭过的冷言白眼也不在少数。

  要不是想着多个联姻工具,我估计母亲离世那年,自己进的就不是念家老宅了。

  好不容易半工半读念完大学,回国第一夜就被拒之门外。

  也就是那一夜,我遇上了戚先生。

  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把我当成了陪酒,直接给人打包装车里送往了戚以臣的公馆。

  被蒙着眼睛带到目的地后,才见到传闻中那位政商奇才。

  男人眉骨生的极好,眸光扫过,定住。

  六个小姐,偏偏选中了我。

  他亲自为我揭开黑丝带,绑在了自己的眉眼处。

  或许,六个当中,我最出挑。

  重见天日的女士们并非如我所想的那般惊慌失措。

  反倒一个个面露喜色,盼望着一朝中选。

  男人正襟衣冠,徐缓开口:“十五分钟。”

  “能保持清醒的,留下来。”

  疯子。

  灰银飞镖身形流畅,静静躺在男人掌心。

  谁也不知道会扎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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