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扶住墙，最后看见的是她低头把杯子放进水池。

　　……

　　再睁眼，世界霉味扑鼻。

　　我仰面躺在水泥地，手腕被塑料扎带勒得皮肉翻卷，脚踝捆着卡车用的防滑链，一动就哗啦作响。

　　头顶一盏黄灯泡，电压不稳，不停闪烁。

　　我咬舌尖，疼得发腥——不是梦。

　　“醒了？”

　　声音从阴影里浮出来。

　　谭霜——或者说，长着那张脸的人——踩着高跟鞋，一步一响，像钉子敲进我耳鼓。

　　她今天把头发挽成髻，穿一条墨绿旗袍，叉口开到腿根，走路时白得晃眼。

　　我嘶哑开口：“这是哪儿？”

　　“老婆你要干什么？”

　　她蹲下来，指甲涂了酒红，在我脸上划一道冰凉的线。

　　“老公，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知道我们的秘密了。”

　　“你不是说想看我三胞胎吗？”

　　她侧头，阴影里又走出两个身影——

　　一样的脸，一样的味道。

　　左边那个短发，机车皮衣，锁骨痣在右；右边那个披肩发，白大褂，胸口挂着手术牌——谭潇、谭霖，或者别的什么名字，我已经懒得猜。

　　“介绍一下，”她抬手，像策展人揭幕，“大姐谭霜，二姐谭潇，三妹谭霖——你轮流睡了个遍，却连我们谁是谁都没分清。”

　　我啐出一口血沫：“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她笑了，三个人同时笑，声音叠在一起，像环绕立体声。

　　“想干什么？”

　　大姐弯腰，从我裤兜抽出那张DNA报告，用打火机点燃。

　　火苗舔上“排除同一人”五个字，纸灰落在她高跟鞋尖。

　　“三年前，二姐和三妹因为偷窃被发现。”

　　二姐接话，声音冷得像手术刀：“为了避免被抓，我和三妹只能假死，从此活在黑暗当中。”

　　三妹蹲到我耳边，吐气如兰：“但是这样日子真是太难熬了，那天因为沟通出现问题，没想到一下让你撞见我们三个人。”

　　她们一起伸手，指尖落在我胸口，像六把刀同时抵住心脏。

　　“本来你可以装糊涂，享受我们三姐妹的轮流服务......”

　　“可是你却偏偏作死，想要查出背后的真相。”

　　“现在你知道我们的秘密，所以你必须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