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等等！”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废弃仓库里撞出四面回声。

　　三人的指甲同时停在我胸口，六只眼睛眨得整齐划一，像被按了暂停键的复制人。

　　“临死前还想拖延？”大姐谭霜笑得最温柔，火机在她指间一开一合，“给你三十秒。”

　　我深吸一口气，把肺里所有的恐惧都压成一条锋利的线——

　　“你们三个……到底谁才是正版？”

　　话音落地，像有人把玻璃碴撒进油锅。

　　三双瞳孔同时收缩。

　　“继续。”二姐谭潇把手术刀转出一朵冷光，第一次没看向我，而是看向另外两张脸。

　　“我只是想不通。”我努力让嗓子别发颤，语速却越来越快，“三年前你们玩假死，把谭霜这个身份留给一个人——另外俩呢？永远藏在下水道？一辈子当影子？你们明明是同一张脸，凭什么她站在太阳底下，你们只能永远玩她玩剩下的？”

　　“闭嘴！”

　　大姐谭霜最先爆，一脚踹在我肋骨，疼得我眼前发黑，可她声音却劈了叉，“你懂个屁！我们轮着来——”

　　“轮？”

　　我吐出一口血沫，笑得比她们还疯。

　　“你们觉得这样公平吗？”

　　“就算你们今天杀了我，以后你们也会认识新的人，你们就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暴露吗？”

　　仓库陷入死寂，只剩灯泡“滋啦”作响。

　　我看到她们第一次没有同步呼吸——大姐的胸口明显快半拍。

　　“谭霜，”我点名，声音像钉子，“上次我们去吃的那家米其林餐厅好吃吗！”

　　“你两个妹妹都没有吃过吧！”

　　二姐的手术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那双手在抖。

　　三妹突然笑了，声音尖得不像人：“二姐，别忘了，当年假死的主意的可是大姐！她说金蝉脱壳，结果壳子是我们，金子全是她！”

　　“闭嘴！”

　　谭霜猛地回头，一巴掌甩过去，三妹嘴角瞬间见血。

　　可下一秒，三妹弯腰捡起手术刀，刀尖却指向大姐：“没错，这些年，我们都是玩你玩剩下的！”

　　谭霜瞳孔骤缩。

　　“你疯了？你竟然真的想要杀我？”

　　“我们可是亲姐妹啊！”

　　空气像被拉紧的钢丝绳，谁先动，谁就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