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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求郎君帮我,我定安分守己(求追读)

  苏绾卿刚走到书房门口,见书房紧闭,小厮守门。

  苏绾卿看了春桃一眼,春桃便心领神会快步上前,对着守门的两个小厮福了福身:“劳烦问一声,大小姐老爷,不知此刻方便吗?”

  那小厮垂手立在廊下,见了苏绾卿,连忙躬身行礼:“回大小姐的话,老爷方才吩咐了,正与贵客商谈要事,任何人都不得入内。若是大小姐有急事,小的这就进去通报?”

  苏绾卿看了看紧闭的书房,前世的自己未来到书房,但苏景程大怒,也知今日有贵客。

  心里那点急着要回母亲铺子的念头,被按了下去,只能今后徐徐图之。

  “不必了。”她声音平缓,“我原来给父亲问安的,既如此,我改日再来便是。”

  转身时,苏绾卿感觉到脚踝有一丝凉意,许是裙角沾到了水。

  苏绾卿便低头看一眼裙摆,再抬头却见前方路上有一道身影靠近,逆光里看不真切面容,只觉得那人身子极高,不似武将魁梧,似是平日里清雅的贵公子做派。

  苏绾卿一时有些怔忡,这身影分明在哪见过,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待那人靠近,她才恍然惊觉——是崔珩。

  只是此刻的崔珩,与她记忆里最后那位身着张扬贵公子装扮又极具上位者压迫性的帝王判若两人。

  现今的崔珩眉眼间还不是往后的戾气,带着温润又疏离的气质,但又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傲感。

  苏绾卿望着崔珩,陷入思索,一时竟忘了移步。

  春桃站在一旁,见自家小姐直勾勾地盯着一位陌生公子,眼都不眨一下,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可是外男,大小姐这般盯着瞧,传出去岂不是要被人说闲话。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拽了拽苏绾卿的衣袖,压低声音连唤两声:“娘子,娘子?”

  而崔珩也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在苏绾卿脸上。

  方才远远一看只觉她容貌夺目,此刻靠近了些看,才发现如今她美得夺目,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偏生唇瓣却红得勾人。

  他见过的世家女子,从未有过如此美极勾人的容貌,倒真应了那句“红颜祸水”,只是眼下这“祸水”眼里,藏着的不是痴缠,而是带着些许迷惘,看着他但又不似看着他,不知神情飘到了何处。

  两人就这般隔着几步对视,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娘子!”春桃终于忍不住提高了些音量,脸颊都涨红了。

  苏绾卿这才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耳根微微发烫。

  她飞快地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再抬眼时,已换上一副恰到好处的柔弱神态。

  思忖不过片刻,她终是咬了咬下唇,提着裙摆上前半步,对着崔珩福了福身,声音带着刻意放软的娇媚柔弱:“崔大人。”

  崔珩眉峰微挑,似是讶异她竟认得自己,却未出声,只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苏绾卿抬眼望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水汽,显得楚楚可怜:“求郎君帮我——”

  她的声音不高,带着几分颤意,落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清晰。

  崔珩依旧沉默,目光在她脸上停顿片刻,而后将苏绾卿细细打量一番。

  苏绾卿却像是没看见他打量的目光,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里添了几分恳切:“以往皆我不懂事,如今已然醒悟。母亲留下的那几间铺子,原该是我的念想,求郎君让父亲将铺子还归予我。从今往后,我定安分守己,再不敢惹事了。”

  她说得情真意切,眼尾都微微泛红,若是寻常男子见了,定是怜爱极了。

  苏绾卿心里却明镜似的,前世崔珩能为她死后另寻地方安葬,可见对她并非全然冷血,还极可能是倾慕于她,如今求他这一遭,成与不成,于她都无损失,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罢了。

  崔珩听完,眸色未变,只淡淡扫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没有同情,也没有嘲讽,目光平淡又带着些直白。

  他什么也没说,甚至连脚步都未停顿,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朝着书房的方向去了。

  跟在崔珩身后的随从听风,此刻早已惊得噤若寒蝉。

  他家大人看似清冷,但不是一位良善的郎君。

  这位苏大小姐也太大胆了些,竟敢拦路向外男求助,还说得这般直白!

  书房门口的奴仆显然早已得了吩咐,见崔珩走近,连忙躬身推开书房门,让崔珩进去,而后又关上了门。

  春桃站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鸡蛋。她家大小姐刚才......是在求那位崔大人?

  这要是被柳氏知道了,岂不是又要掀起风浪。

  她愣了半天,才想起要跟上苏绾卿,声音都带着颤:“娘子......您、您方才......”

  苏绾卿望着紧闭的书房门,轻轻呼了一口气。

  崔珩前世如此待她,如今定会助她,她也不是不能给他机会,皆是我的裙下之臣。

  成与不成,她都试过了。

  她转过身,对着一脸惊惶的春桃安抚地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笃定。

  *

  事毕,苏景程送崔珩出府。

  两人刚走出府门,崔珩忽然顿住脚步,语气平淡:“听闻苏大人故去的原配,是白氏商行的白氏?”

  苏景程心里“咯噔”一下,心神瞬间绷紧。

  他脸上堆着的笑意僵了僵,连忙回话:“正是,先妻......确为白氏。崔大人何故突然提及?”

  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

  士农工商,白氏乃商女,当初为了家族求娶白氏,已为耻辱,恨不得将白氏所有的痕迹都抹去。

  但偏生苏氏一族又是靠着白氏供养,才等来雪耻的时机,没有白氏,便没有如今的苏氏一族。

  崔珩这般身份,突然提起一个故去的商女,绝非随口闲聊。

  这位崔家掌权人看着年轻,手段却狠戾得很,连朝中老臣都要让他三分,如今身兼从一品太子太师,更是圣眷正浓。

  苏景程自问在他面前半分不敢造次,此刻不由得暗自揣度,是不是白氏商行惹了什么祸事,竟牵连到了苏氏?

  崔珩却像没瞧见他眼底的紧张,只冷清说道:“早年倒听过些传闻,说白氏在世时,手里的那几家绸缎铺,可是京中贵女挤破头也要去的地方。”

  他顿了顿,侧过脸看苏景程,眉梢微挑:“只是如今再打听,那些铺子竟不复从前光彩。”

  说到这里,他轻轻嗤笑了一声,不知是在点评还是在嘲讽:“莫不是其女不如其母,掌不住这份家业?”

  这话像根软刺,轻轻扎在苏景程心上。

  白氏留下的铺子,自柳氏过门后便交她打理,这些年确实渐渐败落了。

  可这话从崔珩嘴里说出来,味道就变了,他是在暗讽柳氏无能,还是在怪他苏景程办事不力?

  苏景程额角渗出细汗,张了张嘴想辩解,却见崔珩已转过身,朝着等候在外的马车走去。

  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苏大人留步。”

  马车的车帘落下,隔绝了车内的景象。

  车夫扬鞭轻喝,很快便消失在巷口。

  苏景程站在原地,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他对着空荡荡的巷口发怔,管家便低声禀报府中事宜。

  苏景程这才恍然大悟,抬手拍了拍额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原来如此!

  崔珩哪里是关心什么铺子,分明是见苏绾卿求他,心里生出几分怜爱,才特意提点自己一句。

  他不由得松了口气,甚至觉得有些好笑。这位崔大人看着冷情,竟也有这般心思。

  那些铺子本就是白氏的产业,给了苏绾卿,也算是物归原主,左右都是苏府的东西,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罢了。

  若是崔珩真对苏绾卿有意,他苏景程便是二品太子太师的岳丈。

  想到这里,苏景程脸上重新堆起笑意,转身快步往内院走,语气带着轻快:“去,把柳氏叫来。还有,让账房送一笔银钱到大小姐院里去。”

  管家连忙应了,看着老爷急匆匆的背影,心里暗自嘀咕:看来这位大小姐,是入了崔大人的眼了。

第三章 求郎君帮我,我定安分守己(求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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