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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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了罪恶和疯狂的地方。

　　身后，是顾淮安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般的呜咽。

　　但那，已经与我无关了。

　　顾家的案子，最终尘埃落定。

　　直到顾淮安被正式宣判的那天，我才从二叔顾季同那里，听说了他的最终去向。

　　他被鉴定为完全丧失了行为能力，免于了牢狱之灾，却被送进了那家，我早已为他“预定”好的、全城戒备最森严的……精神病院。

　　我没有去关注他后续的生活。

　　我开始忙我自己的事。

　　我用二叔顾季同“分”给我的钱，加上我自己的积蓄，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

　　基金会的名字，就叫“林晚”。

　　我的名字。

　　它不再是谁的妻子，谁的儿媳，谁的容器。

　　它只代表我，林晚自己。

　　基金会只有一个宗旨。

　　那就是致力于“反对封建迷信，保护女性生育权”。

　　我帮助那些被愚昧思想束缚的女孩，为她们提供法律援助和心理咨询。

　　我资助那些因为生育而失去健康的女性，为她们提供最好的医疗保障。

　　我将顾家的故事，拍成了纪录片，在全世界范围内播放，警醒世人。

　　我变得越来越忙，也越来越……充实。

　　我终于找回了那个，在嫁给顾淮安之前，自信、独立、闪闪发光的自己。

　　基金会成立一周年那天。

　　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慈善晚宴。

　　晚宴上，我收到了无数的感谢和赞誉。

　　也收到了，一份迟来的，“礼物”。

　　那份礼物，来自精神病院。

　　他们告诉我，顾淮安，死了。

　　不是病死，也不是自杀。

　　而是……力竭而亡。

　　我有些疑惑，让人调来了他病房的监控录像。

　　我这才知道。

　　在我离开之后，我给他送去了我为他准备的、最后的“礼物”。

　　那是一个按照他母亲沈曼君的容貌，一比一复刻的、最高仿真度的……AI人偶。

　　那个人偶，被放置在了他的病房里。

　　而他，就像找到了新的信仰一样，每天都抱着那个人偶，对它说话，对它哭，对它笑。

　　他把所有没能对他母亲说出口的话，都对那个人偶，说了一遍又一遍。

　　他以为，这是我的“仁慈”。

　　是我看他可怜，送给他的一个念想。

　　他不知道。

　　那个人偶的体内，被我植入了一个唯一的、循环播放的程序。

　　它的声带，经过特殊处理，发出的声音，和他母亲生前，一模一样。

　　它每天24小时，都会对着顾淮安，用他母亲那温柔的、端庄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电子音，反复地，只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