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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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顺从，让顾淮安很满意。

　　他脸上的疯狂，都柔和了几分。

　　饭后，他亲自推着我，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向别墅最深处的那间、我从未踏足过的房间。

　　那就是顾家用来举行“血脉转生”仪式的……秘密产房。

　　也是我的……献祭之地。

　　走廊两旁，站满了顾家的本家亲戚。

　　他们每个人都穿着和我身上一样的、暗红色的礼服，脸上带着虔诚而狂热的表情。

　　他们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

　　只有看着一个完美的、即将被宰杀的祭品的……兴奋。

　　我能感觉到，我手上那枚“噬魂戒”，正在发烫。

　　它在欢呼，在雀跃，在期待着吸干我最后一滴生命力。

　　顾淮安推着我，走在红色的地毯上，像是在进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他还在我耳边，描绘着他那可笑的未来。

　　“晚晚，等妈妈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就再也不分开了。”

　　“我会让她，像我一样，好好‘疼’你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冷笑。

　　顾淮安，你很快就会知道，到底是谁，在“疼”谁。

　　就在我们即将走到那扇雕刻着诡异图腾的产房大门时。

　　我突然捂住肚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我……我的肚子……好痛……”

　　顾淮安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紧张地蹲下身，看着我，声音急切：“怎么了？是要生了吗？不能在这里！必须进产房！”

　　他怕的，不是我痛。

　　他怕的，是他的“妈妈”，会降生在一个“不洁净”的地方。

　　我抓住他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几个字。

　　“不……不行……我要去……医院……”

　　“我联系了……我的私人医生……他在……在后门等我……”

　　顾淮安眉头紧锁。

　　他当然不愿节外生枝。

　　可我肚子里，是他期待了一生的“母亲”。

　　他不敢赌。

　　最终，他咬了咬牙，对着身后的二叔顾季同吼道：

　　“二叔！你带几个人，跟她一起去！务必把陈医生，和她，一起‘请’回来！”

　　他特意在“请”字上，加重了读音。

　　他以为，他掌控着一切。

　　他不知道，他亲手，为我打开了通往自由的……牢门。

　　在二叔和他那几个“心腹”保镖的“护送”下，我被推着，走向了别墅的后门。

　　那里，果然停着一辆黑色的、没有任何牌照的商务车。

　　车门打开，一个戴着口罩、眼神锐利的男人，对我点了点头。

　　他就是我用那个加密通讯器，联系上的、全城最负盛名、也最没有底线的……黑市医生。

　　顾季同显然也认识他，他皱了皱眉，但没有多说，只是示意保镖把我弄上车。

　　就在我即将被抬上车的那一刻，我突然，对着别墅二楼的某个窗户，露出了一个灿烂的、挑衅的微笑。

　　窗帘后面，站着那个一直用望远镜监视着这里的……顾淮安。

　　他看到了我的笑。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站住！”他嘶吼着，想冲下来。

　　可一切，都晚了。

　　车门，重重地关上。

　　二叔顾季同和他的人，被我雇佣的另一批更专业的保镖，用黑洞洞的枪口，死死地堵在了门口。

　　黑色的商务车，像一头野兽，咆哮着，冲出了这个地狱。

　　车子，没有开往任何医院。

　　而是直接开到了一间隐蔽在城中村里的、灯光昏暗的……地下诊所。

　　我被推进了手术室。

　　一个小时后。

　　尾随而来的顾淮安，终于带着他的人，踹开了诊所的大门。

　　他目眦欲裂地，冲到了手术室门口。

　　透过门上那块小小的玻璃窗，他看到了我。

　　我也看到了他。

　　我平静地，躺在手术台上。

　　而那个黑市医生，正拿着冰冷的、沾满了鲜血的……引产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