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我被绑在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明晃晃的无影灯刺得我睁不开眼。

　　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疼痛让我保持着清醒。

　　季扬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手套，像一个真正的医生。

　　陈希洛和陈思妤站在他身边，像两个忠实的助手。

　　「季扬，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陈希洛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当然。」

　　季扬拿起一把手术刀，在灯光下晃了晃，刀锋闪着寒光。

　　「他不是喜欢用手打人吗？那我就把他这双手废了。」

　　「让他以后，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是犯法的！」

　　我拼命挣扎，但手脚都被牢牢地固定住，动弹不得。

　　「犯法？」

　　季扬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沈清晏，你是不是忘了，在这里，我就是法。」

　　他俯下身，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知道你爸为什么会突然犯病，在宴会上大喊‘翠花’吗？」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是我让人在他的药里加了点东西。」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一个吃软饭的废物，凭什么占着希洛？」

　　「我就是要让你众叛亲离，一无所有，像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求我。」

　　他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

　　我父亲的病，我的屈辱，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你这个畜生！」

　　我用尽全身力气，朝他吐了一口唾沫。

　　季扬不闪不避，任由那口带血的唾沫落在他脸上。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神变得更加疯狂。

　　「很好。」

　　「看来你还没学乖。」

　　他举起手术刀，对准了我的右手手筋。

　　「不要！」

　　我发出绝望的嘶吼。

　　「季叔叔，等等！」

　　陈思妤突然开口。

　　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难道是她良心发现了？

　　「我觉得，直接废了他的手，太便宜他了。」

　　她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

　　「我听说，他的画在国外还得过奖呢。」

　　「不如，我们让他亲手毁掉自己的画，怎么样？」

　　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画画，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是我在绝望生活中，唯一的慰藉。

　　陈思妤的话，比直接废了我的手，还要残忍。

　　「好主意。」

　　季扬放下了手术刀，赞赏地摸了摸陈思妤的头。

　　「还是我们家思妤聪明。」

　　陈希洛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就这么办。」

　　「去，把他画室里的东西，都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