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救赎
我不想跟他有肌肤之亲!
慌乱之间,我急中生智,信口胡诌道:“高……高先生,刚才你给我看的画,我忽然想起来了,我……我见过的!”
他刚才给我看的那两张照片,那两样东西,对于他来说应该相当重要。
高航果然停下来,但是捏着我胸部的手并没有放开,反而用力地揉捏了两把,捏得我浑身颤抖,“什么时候,在哪儿见过?”
我好不容易定下神来,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对策。
刚才高航提到苏若琳,上次顾先生也问过我关于陆江远的事情,这其中肯定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
我大胆地推测,这两件东西,应该都跟陆江远有关。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陆江远,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可是现在情况紧急,也只好把这个便宜爹拎出来当个挡箭牌。
不过高航这样的人,应该也不是那么好骗的,我要是编得不好,被看出来,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想起前段时间有几天时间苏若琳不知道忽然去了哪儿,回来的时候好像手里短暂地宽松过一阵子。反正不管是不是,我先渡过眼前的危机才是正经。
我连忙说道:“上……上半年,应该是五月份,苏若琳拿到过这幅画……”
高航居然放开我了,在床边踱了几步,“哼,那老婊子果然有问题!”
我连忙整理衣服,扣好所有的扣子,战战兢兢地缩到床角去。高航继续追问:“她把画拿到哪儿去了?”
我本来就是胡诌的,哪里知道什么画被拿到哪儿去了?但是为了故意吊他的胃口,我想了想,慢慢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就看见那么一眼,然后她就给藏起来了。我记得过了两天她去码头上见了什么人……”
高航的眉头拧了起来。
他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踱了好半天,抽了支烟,然后忽然看向我,“你不愿意?”
我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他应该是指我刚才一直在反抗。我不好承认,也不好否认,只好继续低头沉默。
高航把烟头掐灭,“行了,既然你卖了这么大的秘密给我,我也不强人所难了。陪我喝一杯吧,咱们聊聊。聊聊你小时候的事情,聊聊你爹妈。别怕,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才怪,分明是冲着苏若琳和我那个素未谋面的便宜爹来的。
高航从架子上取下来一瓶红酒,倒了一杯,然后指了指窗户,“去把窗帘拉开吧,开窗透透气。”
刚才他抽了烟,屋里确实有些气闷。他叫开窗,开窗很可能意味着他真的不打算对我做什么了,我猜他可能是特意通过这个来叫我放下心防,好跟他聊苏若琳跟陆江远的事。
我顺从地走过去拉开窗帘,开了窗。清凉的夜风吹进来,兴许能让人更加清醒。
喝酒我就没怕过谁,拜苏若琳所赐,从小到大我就没少喝酒,别说是这么一瓶红酒,就算是再来一瓶五粮液,也喝不趴我,谁先喝倒谁,那还说不定呢。
我回到沙发里,接过高航递过来的酒,一杯酒下肚,气氛也开始慢慢地缓和了,我还真就絮絮叨叨地跟他聊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从小我就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苏若琳的暴脾气,陆江远的冷酷无情,我有无数的谈资来拖延时间。拖到天亮,他疲了,兴许也就放我走了。
他一边听,一边摇晃着高脚杯,惬意地品酒,样子倒真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
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拿起来看了看,说一声“不好意思”,起身到外面接电话去了。我觉得有点热,于是走到窗前,让夜风吹一吹。
脸有点发烧,窗外一点清凉的小风并没有让我感觉到凉爽,我犹豫着解开了领口的两粒纽扣,却忽然有种想把自己的衣服脱光的冲动。
不不不,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我这是怎么了,刚才只不过是喝了一杯红酒而已……
我来唐宫的时间不长,在夜场里的资历还算是一个菜鸟小白,但这并不代表我一无所知。从小看着苏若琳和她手下的女孩们出出入入,对于夜场里的事,我是知道一些的。
我猛然意识到,高航这个龟孙,一定是趁我去开窗的时候在我酒里下了东西!
看样子,不管我说了什么,他今晚是不会放过我了。
我冲到浴室,打开冷水,狠狠地洗了一把脸,但是无济于事。看着镜子里脸颊红扑扑的自己,还有这具十八年来不曾被人玷污过的躯体。方才解开的扣子下面,丰盈的部位若隐若现,身体曲线分明。
我觉得很热,心里好像烧着一把火,脑子里不断浮现出曾经在电视里看到的一些亲密画面,想拥抱另一个身体,想尝试一些从来不曾尝试过的事情。不在意对方的脸,不在意他是谁,仅仅只是出于一种身体的原始渴望。
同时,身体里还残存着一点属于自己的意识,对这样的想法感到羞耻和害怕。我明知道自己不愿意和高航发生某种亲密关系,也知道他可能打完电话,很快就会回来。如果他再一次像先前那样挑逗我轻薄我,我完全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抵挡得住。
顾先生的话回荡在脑海里,只要你能办成,高老四再为难你的话,我替你摆平……
我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出征的战士,将要踏上一场有去无回的战役。我要去迎合高航,顺遂他的意,真正地踏上这一条完全不知道前路是什么的不归路。
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夜场里的女人,想要出淤泥而不染,几乎是天方夜谭。
仅仅只过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外面的门就被打开了,我隔着浴室半透明的毛玻璃门看见有人走了进来。大概是在房间里没有看到我,他径直朝着浴室走过来。
我还是很紧张,紧紧地咬着嘴唇,大脑一片空白。
浴室的玻璃门没有办法上锁,他可以轻易地拉开。我瑟缩地往后退了一步,心也跟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