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对象送的……

　　沈玫瑰僵在原地。

　　好吧，一个大男人口袋里翻出这东西来，还是两条，怕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王素梅的脸瞬间白了。

　　她嘴唇抖了半晌。

　　“顾医生，你这次说回家有事，是去相亲了？”

　　顾砚周假装不经意回头。

　　小姑娘眼神躲闪，干脆垂下头往前走。

　　走过他身边时，他低低嗯了一声，“不算相亲，早就认识。”

　　“那这次是确定关系了？”

　　王素梅心里直后悔。

　　干吗要听她老娘的话，说什么姑娘家的上赶着不是买卖。

　　要是早点跟顾砚周捅破那层窗户纸，没准他就不用回去找对象了。

　　顾砚周心底里甜滋滋的，“快了。”

　　王素梅长出了一口气。

　　那就说明暂时没确定关系，她还有机会。

　　为了节省时间，李队长给每个知青发了个玉米面饼子，带领叽叽喳喳的一群人坐上客车，又颠簸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响水大队。

　　下车时，沈玫瑰小脸腊黄，抱着书包往厕所跑。

　　她尿是没多少，关键衣裳又湿了。

　　等她收拾好自己，大队长来找大家去场院吃饭。

　　菜是老乡提供的，说早点吃，好早点休息。

　　饭后，沈玫瑰独自到供销社去买卫生纸。

　　卫生纸的吸水性比手绢强，她要多备点，晚上睡觉垫在胸两侧，否则侧睡的时候，挤出来的汁水会把床单弄湿。

　　天已经擦黑了，供销社门口一堆人纳凉，沈玫瑰嘴甜，喊了哥哥姐姐后进去，要了三卷卫生纸。

　　卖货的王大姐笑眯眯地，“沈知青，是身上来那个了？”

　　玫瑰摇摇头。

　　“那你买这么多纸干啥？”

　　见小姑娘红着脸咬着嘴唇不说话。

　　王大姐恍然大悟。

　　“哦，擦屁股用是吧？要我说啊，你们城里来的姑娘就是讲究多，擦个屁股都得用这么软乎的纸，我们都用草纸搓巴搓巴，擦得也可干净了。”

　　门外传来一阵哄笑声。

　　沈玫瑰付了钱，拿起纸就跑。

　　门口有男青年不怀好意地吹口哨。

　　身后还传来妇女们大咧咧的聊天声。

　　“王大姐，你那屁股怎么赶得上沈知青的嫩啊。”

　　沈玫瑰可以想像，明天全大队谈论的，都将是她屁股有多嫩这个话题了！

　　她羞得眼泪汪汪的，疯了似的跑回宿舍。

　　一进门，傻眼了。

　　她的行李被扔在宿舍的地上，香皂洗头膏，还有几件背心内裤散了一地。

　　其他人都在铺床。

　　可她那张床上的草垫子和褥子都不见了，只有一张光秃秃的床板。

　　宋莹莹走过来，贴着脸嘲讽她，“还以为在家当你的大小姐呢，慢腾腾的，到了乡下，什么不都得抢？”

　　大家的床都铺好了，看不出来是谁拿走了她的草垫子和褥子。

　　沈玫瑰又不能一个一个去翻。

　　她忍气吞声，找抹布把床擦干净，将被子铺在了上面。

　　可等捡起地上的背心和内裤，看着上面的脚印时，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