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子现在就叫人把你弄死
面对绍霆勋露骨羞赧的问题，我的心，竟在听到霍颂寒的名字时，第一次有了奇异的悸动。
在我和霍颂寒一起的时候，我们从没提及过类似的问题，虽然他也会吻我的脸，吻我的唇角，但更多时间，霍颂寒只是温柔地看着我，我走到哪里，他的目光都会追随到哪里。
只有那么一次，霍颂寒在酒会上喝多了，深更半夜回来后，他钻进我的被窝，从腰后搂着我，说他多爱我，说他对不起我。
他满身浓重的酒气，一边说，一边红了那双柔情的桃花眼，得不到我的回应，他便开始轻轻吻我的后颈，吻我的肩膀，吻我的背脊，直到他的吻越来越浓烈，他翻身过来，压我于炙热的身下，将脑袋埋进我温软的胸口。
小心翼翼地问我，“嫣儿，可以吗？”
我把他从我身上踹了下去，起身扇了他一个巴掌。
记得那一巴掌，霍颂寒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眼泪都在朦胧的灯光下，细碎闪耀。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和我提过这样的要求，更没有和我开过任何带有颜色的玩笑，甚至连相关的话题都要刻意规避。
“怎么不说话？”
绍霆勋盯着我的眼睛。
我躲开他的目光，表情不悦，“我都怀孕快要五个月了，你觉得呢？”
“我是凭自己怀的孕吗？”
“以后这种问题，不要问了。”
“好。”
绍霆勋答应得干脆，但很会耍滑头，“那我换个方式问。”
“在你怀孕之后，霍颂寒他碰过你么？”
我越来越摸不清绍霆勋。
我跟他好像并没有很熟，更没熟悉到这种私密的情事都可以随意聊起的程度。
“你觉得他碰了就碰了，你觉得我们做了就做了，无所谓。”
听了我模棱两可的回答，绍霆勋终于不再说话，眸色沉了几度。
救易瑶这件事，似乎没想象中简单，棘手至极。
她所陷的女儿国在缅北果敢，与缅东妙瓦底直线距离大概300多公里。
路上，直升机降了两次，毕竟我们从缅东过来，需要定点同这边的其他武装进行交涉。
每次交涉回来，绍霆勋的脸色都是越来越差，但好在也可以继续飞行。
最后一次降落，我跟着绍霆勋下了直升机，又坐了一段车，下了个大陡坡，到达女儿国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2点，夜色浓得化不开。
广场周围的酒店和会所，风格类似，四面落地大玻璃窗，骄奢淫逸，透着罪恶与糜烂的妖艳之光。
绍霆勋和引路的人，依旧用缅语交谈，我听不懂。
没走多远，我们被带进一家高端会所，里面全是身穿性感晚礼服的各国女郎，刚一进去，扎堆在一台台沙发上的她们，便全朝绍霆勋投来引诱的目光。
“很多华人女孩都和易瑶一样，是被骗来这里受罪的吧？”
“她们的父母家人，一定很担心她们。”
行走在乌烟瘴气中，我叹了一口气，“不像我，是个孤儿，如果我被拐卖，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惦念。”
绍霆勋没理我。
我又扯了扯他，对他说道，“如果一会儿见到了易瑶，麻烦你不要喊我的名字。”
“物是人非，易瑶即便见到了我，也不会认得我。”
“我不想让易瑶有心理负担，所以拜托你了。”
绍霆勋还是没理我。
我们乘电梯上到五楼，走廊里，充斥着各种情绪的人声，有男人女人欢愉的笑声，也有女人凄惨的哭声，还有各种刑具鞭打的碰击声，更有浑身是伤的女孩子，从包房中被一脚踹出来的惨象。
推门进了最里面一间包房，胭脂与烟酒交织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见到绍霆勋，沙发上离门最近的一个马仔，立刻站起来。
“勋哥，您来了。”
他朝着绍霆勋颔首示礼。
“东西带齐了么？”
绍霆勋沉声问。
“齐了，您放心。”
马仔朝着一旁，一摞带锁的银色手提箱歪了歪头，“二十箱，不多不少。”
绍霆勋没再说话，英俊冷厉的脸上没起波澜，却不怒自威，他抬腿继续往里面走。
我跟在他身后，这才明白包房里浓郁的胭脂味道，是来自里面几个性感妩媚的越南女郎。
而正中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翘起二郎腿、抽着雪茄的老男人，他身边各有一个女郎给他捶肩捏腿，沙发两侧，还分别站着一排长相凶狠的保镖，煞气十足。
绍霆勋直奔他过去，而那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德行，看到绍霆勋，他故意摆出不屑于起身、又好像不得不起身的样子。
“坐下。”
绍霆勋根本不吃这套，索性沉喝一声，直接反宾为主。
“二百万人民币，麻烦彭大管家把人放了。”
绍霆勋毫不客气，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岔开两条修长的腿，点了根烟抽起来。
老男人原本正起身到一半，吃了绍霆勋一瘪，他动作一僵，转而又自己笑了两声，一边重新坐下，一边朝房间里另外的女郎招了招手。
骚得流汤的女郎们得令，立刻朝着绍霆勋蜂拥围去，帮他揉捏着大腿。
“也不知道场子里这几个头牌，能不能入绍老板的眼？”
“要是瞧不上，我再派人从外场调几个姑娘来伺候绍老板？”
彭大管家是华人，带着半生的广东口音。
“没什么兴趣，不必麻烦了。”
绍霆勋眼皮不抬，了当回绝，升温了剑拔弩张的局面。
“哈哈，绍老板风采依旧，还是当年老样子。”
“想必是苏日坚那个老狐狸，把你滋养得这么如鱼得水，让你在缅东呼风唤雨，嚣张跋扈，惯你惯得油盐不进。”
“只是可惜啊，这里是缅北，不是你的缅东，怕是缅北没多少人要顾及绍老板你的脸色。”
“区区二百万，也成不了你来砸我场子的理由。”
绍霆勋淡淡地吞咽吐雾，冷笑道，“打人不打脸，砸谁也不能砸你彭司仁彭大管家的场子，不然你拿什么混饭吃。”
“我很忙，没工夫跟你扯蛋。”
他又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百达翡丽，“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我们有言在先的，彭大管家。”
彭司仁那双眯眯眼，阴险狡诈，皱纹里都像夹着油花。
“二百万就想让我放人？”
“绍老板是不是好久没来缅北做客，不懂行情了？”
“还是说，平时苏日坚就是拿这点钱打发你的？”
绍霆勋夹着烟，身子往后一靠，他锋利的剑眉笼罩在雾气与阴影中，比冰山还冷，依偎在他身旁伺候他的女郎们，下手力度都变得唯诺了些。
“彭司仁，你能不能别跟便秘一样，是个爷们有那根棍的话，就痛快点。”
“除了钱，你还想要什么？”
彭司仁看向那一摞手提箱，挠挠脑袋，呈现出一副发愁的模样，“绍老板还真是财大气粗，二百万现金就这么给我拎来了。”
“不过，您这忘性不小，我可嘱咐过您的，我不要货币。”
绍霆勋吐出一口烟，幽黑的眼瞳在烟雾背后，眯得窄窄的，仿佛嗅到猎物的狼。
“不要货币？”
他嗤笑一声，“冥币你要不要？送你去阎王爷面前亲自找他要？”
“绍霆勋！”
彭司仁脸色一绿，以势压人，“你小子说话给我放尊重点！”
“搞清楚状况，你现在没在缅东，你是在我彭司仁的地盘！”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叫人把你弄死！”
彭司仁暴怒，他吼完这话，身边两侧的保镖齐齐拔出手枪，无数枪口指向了绍霆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