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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年想过何自清不会放过自己,但没想到他能阴到这一步!
他以为大家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看不起地痞流氓那一套,可何自清竟这般不择手段。
他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通过宵身体透支,怕是凶多吉少。
江余年紧紧盯着张强:“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张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什么后果?谁会知道?谁来救你,给你鸣不平?祝月棠吗?”
他笑叹着摇了摇头:“江工,要是你想得开,答应随便分我个项目,我现在就走,今天这里的事,我们都当没发生,如何?”
何自清有些着急:“我们说好了,你把他办了,项目随你拿!”
“老子问你了吗?”张强不耐烦地一回头,眼里狠毒的光把何自清吓得退了一步。
江余年叹了口气,他知道,这话也就是骗骗他,他早已是瓮中之鳖了。
他这样的反应却激怒了张强,:“老子最恨你们这些假清高的人!”
他一拳向着江余年的面门而来,拳头带着凌厉的风声。
江余年不敢怠慢,抬起手臂格挡,同时向后退去。
但还是不敌张强,鼻梁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
“嘶——”血瞬间流下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张强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步步紧逼,很快把他逼到墙角,随后竟从腰后掏出一把匕首。
“现在我改主意了,你们这种人,就是没挨过打,一个个的心比天高。”
江余年皱眉咬牙,绷紧了脊背:“我最后劝你一句,现在停手,我当什么都没发生。”
张强冷笑连连,挥舞着匕首向他刺来,江余年快要抵挡不住。
头脑发晕,体力透支加上剧痛让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让自己不昏过去。
如今看张强的样子,是愤怒上了头,想让他权衡利弊怕是难了。
但他江余年好歹也是从小学跆拳道的,只是近些年疏于锻炼,才让人觉得他像个软柿子。
既然没有和谈的机会,那就只有——拼死一搏了。
张强拿着刀,又凭借着蛮力能压制他在下风,但破绽终究是有的。
江余年抓住机会,一拳捣在他的腹部,抓住张强拿着匕首的手腕。
张强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右手挣扎着,想要摆脱江余年的桎梏。
但江余年怎么可能放弃这最后的希望,死死咬着牙在他的手腕处用力一掰!
“啊——”张强一声惨叫,匕首应声落地。
让人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因为手腕脱臼疼的晕了过去。
江余年力竭,背靠着墙瘫坐在地,低头捂住自己的鼻子。
一直在一边看戏的何自清此时却突然冲过来捡起匕首,狠心在自己的小臂上一划。
江余年向他身后看去,心里一沉,果然,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向这里跑来。
“月棠!江余年他疯了!他要杀了我啊!!!”
祝月棠跑得太急,抱住何自清之前还不慎踩了一脚江余年的手。
留下一个黢黑的鞋印。
看到何自清流血的手臂,祝月棠不由分说,一巴掌甩在江余年的脸上。
江余年偏了偏头。
何自清喘着粗气,靠在她身上:“你男朋友带人来堵我,那男的还他妈带着刀。”
“还好我侥幸打过他了,但还是被刀划到了。”
江余年坐在地上,有些呆滞地盯着自己的手。
边上两人的对话他已经听不清了。
鼻子好疼,感觉像骨折了。
头也有点晕,应该不至于失血过多,可能还有低血糖的原因。
这样回家没法交代,得去医务室看看……
他还没来得及想完,便被揪住了衣领,被迫抬起头。
“你敢害自清?”
视线上移,江余年看见一张怒不可遏的脸。
“什么?”
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抓着他衣领的手又加了几分力,祝月棠几乎是咆哮出声:“你居然敢害自清?”
江余年终于听懂了。
“是他带人来把我堵在这里,要我的研究项目……”
江余年的声音很平静,像是没有力气再有什么情绪。
他看着祝月棠,希望她还有一点理智。
但这时的祝月棠怎么可能听得进去。
她抬起另一只手,又甩了他一个耳光。
“你还在嫁祸他!”
江余年猛地咳出了一口血,剧烈地疼痛让他的声音变了调。
“我没有……是他带人来的……你连这一次都不肯信我吗?”
祝月棠看了看他身上破烂的衣服和一身的伤痕,有些犹豫。
何自清这时却从背后一把抱紧了祝月棠:“月棠……有点疼……你能不能先带我去包扎?”
于是祝月棠什么都不顾了,心疼得直皱眉,扶着何自清的手臂离去,临走恶狠狠地给江余年留下一句话:“你最好祈祷自清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