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赵秀梅一听，瞬间就炸了：“你什么意思？”

　　江澈看着岳母，开口回道：“我每个月的工资有五十八块，宋音婉一个月一百块，我和她的工资加起来，养活我们一家人还能有剩余，可自从宋世安来后，我每次回来连一口热的都没有。”

　　“难道我这个女婿，自己赚钱，连吃饱饭的资格都没有吗？”

　　闻言，赵秀梅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小叔子宋世安走上前，眼神锐利：“姐夫，你要是不想我带孩子回来吃饭，你就直说，不用在这和妈撒气。”

　　接着他又转头看向赵秀梅：“妈，以后我就不来了，免得伤了你们和气。”

　　话落，宋世安牵起三个孩子的手作势离开。

　　赵秀梅一拍桌子，拦住宋世安：“不许走，这个家还轮不到他做主，这个家姓宋，谁要是不愿意让你回来，我就让他滚出去！”

　　江澈站在原地看着赵秀梅，目光坚定：“您说的对，这个家姓宋，宋世安想回就回，这毕竟是他家，我只是想拿回我的钱，今天就是告诉您一声。”

　　说完，江澈转身进屋，不再理会母子二人。

　　赵秀梅对着江澈的背影呸了一声：“谁稀罕他那几个臭钱，一个月五十几块的工资，还真当个宝了。”

　　宋世安轻拍母亲的后背，开口劝慰：“妈，咱不跟他这种没文化，没素质的人一般见识，就当狗叫了。”

　　赵秀梅语带嘲讽：“没种的东西，一个倒插门的废物，命好娶了我的女儿，工资还不交，真想在我们宋家白吃白住了，没门！”

　　江澈在屋里听着赵秀梅和宋世安对自己的蛐蛐，走到灶屋，端起一盆泔水就朝着他们浇了上去。

　　这下院子里都是尖叫声，耳根子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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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点，墙上三五牌挂钟准点敲响，宋音婉伴着钟声走进堂屋。

　　宋世安见宋音婉回来，像是找到靠山，拉着孩子装模作样要走。

　　“姐，以后你们家我就不来了，免得惹某些人生气。你不知道我和妈今天被淋了一身的泔水……”

　　宋音婉先是将落满雪的大衣脱下，皱眉看向宋世安：

　　“这也是你家，你想回就回。这么晚了，带孩子去哪，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住。”

　　将宋世安和孩子安顿好后，宋音婉走进卧室。

　　江澈没睡正在记账，宋音婉拿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

　　“你别和宋世安置气，他没了妻子，又有三个孩子要养，他老婆家在乡下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是他姐，不能不管他。”

　　“妈刚跟我说了，你的工资不想交就不交，家里的伙食费我拿。”

　　江澈放下笔，转头看着宋音婉。

　　“你除了要拿家里的伙食费，你还要给我一半的工资。”

　　宋音婉不解：“你要一半的工资做什么？”

　　江澈语调平缓，认真道：“吃穿住行，什么不要花钱，我是你老公，拿你一半的工资，有问题吗？”

　　他很快就要离开了，拿宋音婉一半的工资，就当是弥补自己这六年。

　　宋音婉闻言，眉头拧得更紧了。

　　“我可以给你。不过宋世安的孩子，也是你侄子，你不要总跟孩子过不去，孩子再能吃能吃多少？”

　　宋音婉说完这句话就出去了。

　　江澈看着她的背影，心又沉下去一寸。

　　那是你的弟弟、你的侄子，不是我的。

　　小叔子宋世安其实不缺钱，他妻子没死的时候，他也总来打秋风，每次都是空手而来，满载而归。

　　之前是一个月来一次，再是一星期来一次，现在一星期来好几次。

　　每次宋世安一家来，江澈忙前忙后做一大家子的饭菜，等到他上桌吃饭，给他剩的不是白菜土豆，就是调味的葱花。

　　他现在不想忍了，他要为自己打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深夜。

　　江澈半夜醒来，发现宋音婉不在身边。

　　他以为宋音婉去部队了，也没多想，穿上外套起身去上厕所。

　　路过院门时，他听到大门外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是邻居顾南峪的声音：“音婉，我后悔和你分手了，你当初和江澈结婚，是因为喜欢他吗？”

　　宋音婉低沉的嗓音响起：“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顾南峪继续追问：“那你后悔嫁给他吗？”

　　江澈站在门后屏气等着宋音婉的回答。

　　良久，院外传来两个字。

　　“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