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为了救谢楼,姜疏月双耳接近失聪。
跌落梦想中的演奏台。
谢楼曾说会当她一辈子的耳朵。
可婚后四年,他身边莺莺燕燕数不胜数。
甚至在身边养了一个跟姜疏月四分相像的小替身。
姜疏月决定——
这段千疮百孔的婚姻,她不要了。
谢楼她也不要了。
于是在她康复后的第一个舞台,面对主持人的询问时,她盈盈一笑:
“希望大家祝我离婚快乐。”
可谢楼却疯了。
1.
受邀参加临安大学音乐汇演时,姜疏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谢楼和他的现任情人。
紧紧挨着的位置,对视时三人脸上都有些错愕。
不会很快谢楼便反应过来,还未等姜疏月落坐男人便一把起身将她拽走。
礼堂的门大开,她被谢楼抵在门框处,风迎着吹在姜疏月身上。
谢楼居高临下看她,压低的嗓音语气略显不悦,“你以后别查我行程。”
“她胆子小爱吃醋,跟之前的不一样,你别吓到她。”
谢楼口中的“她”姜疏月知道。
钢琴界刚刚展露头角的新人,林栖。
仔细看,就连眉眼都与姜疏月有四分相像。
可但凡谢楼回一下头,就会看到他眼中胆小的林栖,此刻正遥遥望着这边,目光里充满嚣张得意。
而姜疏月手机里,有着她用不同号码发来的炫耀短信。
但姜疏月一点也不在意了。
因为一周前,她跟谢楼已经签下了离婚协议书,只等离婚冷静期结束。
只不过谢楼当时正忙着去见林栖,所以连协议内容都没好好看,以为姜疏月又是为了见他,代替秘书进来送文件……
姜疏月挣脱开谢楼的桎梏,平静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来听演奏会。”
这句话引得谢楼嗤笑,轻蔑的目光不加遮掩落在了姜疏月身上。
“以你现在的听力,不看唇语听人说话都费劲,还听演奏会?”
他勾起她耳边长发,露出了她的助听器。
“你乖一点回去,我过两天带你去复查。”
随后谢楼拨弄了几下手机,不容置喙道:“我现在就让司机来接你走。”
这警觉防备的模样,一副怕姜疏月同他闹的架势。
其实也不怪他。
毕竟刚知道谢楼变心时,姜疏月的确没少歇斯底里。
起初谢楼还会敷衍狡辩,甚至哭着忏悔,说自己只是逢场作戏,他有太多身不由己。
再后来,他装都不装了。
“姜疏月,我们这个圈子,我所在的位置,流连花丛很正常的。”
“你什么都没有,坐在谢夫人的位置上,就要好自为之。”
姜疏月没带助听器,只觉得耳边嗡嗡的,分辨不出他说得是什么。
只能看到他狰狞的面孔。
眼泪扑簌簌下落,她声音哽咽,“谢楼,你说慢点,我听不见。”
却没有一滴落进他心里。
谢楼嗤笑一声,眉眼间的淡漠看不出一丝相爱过的痕迹,“没有人会允许一个废物在家里颐指气使。”
废物
姜疏月只觉得自己瞬间浑身血液逆流。
谢楼忘了,她曾是年纪轻轻便在钢琴界届享誉盛名的天才少女,短短几年便揽获国内外无数钢琴大奖。
四年前没有人比姜疏月更意气风发。
就连谢楼也为她的荣誉而来。
世界各地,他线下看过姜疏月的每一场演奏会,就连说仰慕她时,他也是小心翼翼的。
拘谨着说他不敢染指。
谢楼一追便追了一年多,嘘寒问暖,体贴入微。
直到姜疏月作为公益和平大使去M国演出时,却遭遇了当地爆乱。
枪声爆炸声混作一团。
他千里迢迢,动用私人人脉赶至M国,不顾安危,只为了接姜疏月回家。
飞机平稳的行驶在大气层,他半跪在地上为姜疏月处理膝盖上的伤口。
姜疏月动摇在那一刻。
“我的下场演奏会,你来吗?”
谢楼激动的像个孩子,眼眸中的欣喜到现在姜疏月也不觉得是骗人。
“以后你人生中的每一场演奏会,我都会去。”
可姜疏月的演奏生涯,却在那一场过后戛然而止。
突如其来的车祸,险些带走姜疏月的一切,包括生命。
剧烈地碰撞,翻滚的车身,四处碎裂的玻璃。
仿佛天崩地裂般的一霎那,姜疏月下意识扑在了谢楼身上。
万幸让谢楼避开了致命的伤,但姜疏月却因伤口感染高烧伴昏迷在ICU里躺了十几天。
再醒来后,她双耳神经性损伤,辨声能力已经微乎其微了。
满是消毒水味的病房里,谢楼的眼眶比她先红。
那时他手抓着姜疏月的指尖抵在他唇边:
她感受着谢楼温热双唇的翕合,他大滴的眼泪滚落在她指尖,滚烫。
“以后让我好好照顾你好吗?我来做你的耳朵。”
“姜疏月,我会爱你到我呼吸停止那一刻。”
姜疏月答应了。
只是她没想到短短三年就丧偶了。
而林栖便是出现在他们感情快要消磨殆尽的时候。
她不是谢楼第一个女人,却是谢楼最宠爱的一个。
所以他签下林栖作为公司的形象代言人,流水一般的资源砸向她,陪她练琴,带她比赛,陪她参加各种她想去的活动。
也难怪,此时光是看到姜疏月出现在她眼前,谢楼就如此紧张。
不过谢楼想多了。
因为这场演奏会,她本就是为别人而来。
谢楼身边莺莺燕燕不断,为林栖一掷千金时,姜疏月对他彻底失望。
她也养了新欢。
临安大学音乐系大四学生,周闻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