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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欺骗

  林月言不会无缘无故敢在我面前扬武扬威。

  府上派去的人回来传信说,徐恩下值后接了个口信,急匆匆就赶往京郊的庄子上。

  直至深夜才回来。

  卧房里我没有燃灯,我睁着眼,听着徐恩蹑手蹑脚推开房门、褪去外袍、走到床边的声音。

  徐恩没细看,在床边直接被我绊了一脚,才讶然出声。

  “——昭昭?你怎么坐着,怎么没睡?”

  眼前人眉目再熟悉不过。

  清俊疏朗,当得起一句好儿郎。

  成亲六年,我们也算得上琴瑟和谐,同窗好友的邀约上,向来出入成双。

  我闺中的手帕交,有些当初瞧不上徐恩,嫌弃他是个平民出生的,后来也纷纷改口,道我没挑错人。

  “徐大人步步高升,依旧将昭昭捧在心上宠,昭昭好福气。”

  每每听到,我总是抿唇一笑,心下却是欢喜的。

  闺中密友这些年也陆续嫁人,世家高门的,少不了刁难的主母和丛生的女人。

  七妹妹母家不显,当街与韩小将军一见钟情,当初也一度曾传为佳话,可惜婚后第四个年头,七妹妹无子嗣,韩小将军在韩母的授意下,半推半就地收了房中的丫头。

  “他说妾室身份低微,孩子出生就抱给我养,绝不会不敬我。”

  同七妹妹闲聊时,她笑得温婉,可我瞧见了她眼神中的落寞。

  纵使使天家公主,却也承受不住将军府无嗣的压力,韩家军威名赫赫,父皇和韩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韩家无后。

  徐恩则不同。

  他的母亲养在庄园,家中我一人做主,奴才婢子嘴紧得很,从不让什么风言风语传到我的耳朵里。

  真有那么一次,徐恩昔日同窗可惜他多年膝下无子,劝他同我聊聊,也被徐恩义正言辞地驳回。

  “我心中唯昭昭一人,子嗣之事,随缘即可,不是昭昭的孩子,徐某宁可不要!”

  过去的承诺犹掷地有声,眼前人身上却染了脂粉。

  ——梨花香味。

  府上从不曾种梨花,梨花,是林月言院子里的。

  他口中说着唯我一人,脚步却没停歇地迈去了旁的女人屋子。

  “我记得,你从前有个邻家妹妹。”

  我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他。

  徐恩瞧了瞧我,转身点上了烛台,复又回来将我拥在怀里。

  “怪我,母亲前些日子病糊涂了,梦中喊着小妹的名字,我不忍母亲年迈仍挂念,便瞒着你将她接了过来,可又忧愁你不喜,还没寻着机会同你说。”

  “昭昭,是我不好。”

  徐恩声音温和,三言两语便将自己摘了出去。

  到底是做了六年官,和六年前慌张失措的毛头小子不同,面对我的发难,他显得游刃有余。

  “小妹何时入京的?”我接着问。

  “上个月下旬。”

  徐恩剪了剪烛火,神色坦然。

  我瞧着他的眼睛,在烛光里昏昏暗暗,瞧了几眼,便不多看了。

  “既然是母亲的意思,那我自然不会多过问,你多虑了。”

  怀抱里的梨花香味令人作呕,我不适地推开了他些许。

  “昭昭可是身子不舒服?”徐恩立马问。

  “无妨,睡吧。”

  他似是在我身后松了一口气,合衣躺下了。

  我背对着他,心渐渐变凉。

  夫妻六年,我仍愿信他一次,故而才开口直言,希望与他坦荡直言。

  可是徐恩从一开口就在说谎。

  林月言熟稔的模样,对京都的熟悉,甚至有客拜访他不来徐府,反倒去别院,宛若那才是他真正的家——

  这一切,都说明林月言不是最近才来的京都。

驸马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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