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东大有长生不老药？
许存山既不是明粉也不是清粉，严格说起来他是一个华粉。
想到汉民族在明末经历的苦难，他心中也是一阵黯然，建奴入关虽然将汉地十八省变成了秋叶海棠，但同样打断了汉民族的脊梁。
从经济禁锢到思想封锁，全方面的防备之心，甚至宁与外臣不与家奴，最终造成了华国从蓝星之巅变成东亚病夫。
先辈们抛头颅洒热血，牺牲了几代人的幸福才最终完成工业化，现代化，追上了西方的脚步。
重生明末，他当然想改变这段屈辱的历史，只是按王朝周期律来说，大明那是从根子上都烂了，哪怕推到重来都比中兴来得容易，这也是他为何一直不愿给崇祯当国师的原因。
只是推演结果在此，他现在已经被朱由检给盯上了，恐怕没机会另起炉灶了。
“老许，你不就是想回东大吗？要我说不如先给皇上当国师，等他中兴大明，完全可以学三宝太监，请皇上出钱出力来个下东洋。”
张世杰这家伙还知道办正事，只是现在这事就难在中兴大明身上，除非崇祯有大魄力，敢于舍弃大明的骨架。
“你去和朱由检说，让他今夜子时过来，谈我为国师的事。”
许存山决定考验一下朱由检，若是他通过考验，便用十年时间试着帮他再造大明，若是没那魄力，他也想出了应对之法。
“我就劝了一句，你就同意当国师了？”
张世杰有些迷糊，他爷爷帮他想的七十二个理由一个都没用上。
许存山笑道：“别人就算了，你老张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去吧。”
至于这国师是真是假，还得看朱由检的表现，在他心中天下万民和大明江山哪个重要。
子夜时分，夜色笼罩下的大明宫城格外安静，只有侍卫走过宫门时溅起的脚步声。
朱由检将侍卫留在钦天监，自己登上了观星台，那个让他敬仰的海外仙师，正端盘膝坐在那里等着自己。
“见过国师。”
朱由检深鞠一躬，虽是帝王，姿态却放得很低。
“可知贫道为何不愿做这大明国师。”
许存山目光如电，扫得朱由检心头一震，不敢抬头，他思索片刻，终是将这几日的猜测说了出来，在国师这种天机门的神算面前，谁敢妄言。
“若是由检猜得不错，国师是推演出了大明要亡，不愿趟这浑水。”
朱由检心中发苦，国师留给张世杰的那封信，虽然文字不多，但他读了整整十遍，甚至一字一句地斟酌。
加上对方对国师之职坚辞不受，一心想要南下广州，还招募造船大匠。
这些迹象表明，他是推演出了大明亡国，急切想要造出能远航十万里的海船，返回神秘的东方某大国。
朱由检的回答，在许存山的意料之中，但为了一会的正题，他还是决定给对方加点料。
“没错，被海龙王吹到大明后，贫道就推演过这片土地的气运，大明国运只剩下十多年，而亡国之君正是你朱由检。”
虽早就猜到答案，朱由检还是为之一惊，甚至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国师，朕即无昏君之为，也暴君之相，阉党已除，正气弘扬，民心大振，满朝文武，无不奋发图治，这大明怎么会亡呢？”
“听过王朝周期律吗？”
朱由检：？？？
许存山不是专业搞政治和历史的，对王朝周期律的了解不多，只能从土地兼并这个点下手，讲了足有半个时辰。
土地兼并这种事，历代王朝都在重点打击，朱由检虽是新君，却也明白其危害。
国师从根本上将这件事讲透，更是引申到王朝兴衰，其中涉及的生产力，生产关系，土地产出，食利阶层，阶级矛盾等诸多新词，他更是反复询问才理解其意。
“国师的意思是，我大明已经走到了周期律的末期，未来害大明亡国的正是现在统治着大明的这群人，包括朕。”
“不错，毕竟你是地主阶级最大的代言人。”
许存山没想到，朱由检的理解能力这么强，本以为他能吸收个三成就算不错，哪知道竟听得如此透彻。
就如同教小学生初中数学，本想着对方能读懂题就行，谁知道竟然及格了。
由此可见古人的智慧并不低，只是受限于信息见识少些罢了。
国师既然懂王朝周期律，肯定有跳出周期的办法，想到这里朱由检跪地叩首，毫无帝王尊严道：”还请国师救我大明。”
“你想救的是万千百姓的大明，还是朱家的大明。”许存山沉声问道。
“这有何区别？”
许存山双目如电，一字一顿道：“救万千百姓的大明，对大明的统治阶层抽筋扒髓，刮骨疗毒，将现有社会结构打烂重塑，如此可得国运三百年，若能对外扩张，牟利海外，可再得国运二百年。”
“救朱家的大明，只需维持现有社会结构，对内移居弱产，无产之民，对外镇服挑战帝国权威的异族政权和割据势力，如此可得国运百年，就是得苦一苦百姓。”
苦一苦百姓嘛，朱由检喃喃自语，突然想起英国公之孙关于东大的描述，眼中满是向往。
“敢问国师，东大的普通百姓，过的真是居者有其屋，农者有其田，读者有其校，老者有其养，顿顿有肉吃，衣服随便换，出门坐铁马，只要有抖音，山海皆可往的神仙生活吗？”
许存山点头，不用想这些肯定都是张世杰告诉朱由检的。
见国师点头，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再次问道：“东大走的是第一条路？”
“不错，东大那边百姓当家做主，我们走过的便是第一条路，称之为-----运动。”
朱由检深鞠一躬：“朕选第一条路，救万千百姓的大明，只是朕有个不情之请。”
听到不情之请，许存山心头一紧，朱由检每次说这句话都没有好事。
“再造大明这事不论能否功成，都请国师回东大的时候带上朕。”
“陛下为何想去东大？”
许存山心中疑惑，若是再造大明失败，朱由检想跟着他去东大也是情理之中，可为何成功了也想去。
很快朱由检说出的答案，就让许存山哭笑不得。
“国师，朕听闻东大有长生不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