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很宠
“小初,你这脉细如线,软弱少力,显然是忧思过度,气血失养的脉象啊……”
房老先生搭着脉,看着尤初问:“你这几年除了胃疼之外,还有出现过什么不舒服,或是生了什么病吗?”
尤初后背微僵,微干的唇瓣轻轻动了动。
可就在这时,刑斯远低沉微冷的声音已经传来,他站在她身后,代替她看着房老先生回答:“没有,她之前只是脾气不好,其他没生过什么病。”
尤初:“……”
她深吸了一口气,原本到嘴的话也彻底被咽了下去。
而刑斯远姿态太笃定,房老爷子摸摸胡子也没怀疑:“既然小初之前没其他病,那以后就得多注意情绪排解,尽量保持好心情,我也会开点药,再写几道药膳给你们,每天温补着吃,对身体对胃都有好处。”
“喏,这是药方。”
“让小初去外面休息,你小子自己跑着去拿。”
房老先生递出药单,直接指使刑斯远去奔波,对尤初笑了笑让她别管。
或许是长辈安排,一向只有安排别人份的刑斯远,此时拿着药方没有意见,用眼神示意尤初去外面坐着等后,他也迈着长腿大步往药房走去。
尤初静默了几秒,随后确实提步到了诊疗室外的等候大厅。
房老先生号子难约,所以此时虽然时间不早了,但是外面的等候区还坐着一些人,有一对恩爱腻乎的年轻男女,彼此甜蜜地看着手上的钻石戒指,明显是新婚夫妻。
看见尤初出来等药,其中的女孩子还热情开朗地和尤初攀谈。
“小姐姐,我们年纪看着差不多,你也是过来看房老先生调理备孕的吗?”
房老先生是中医圣手,同时也是妇女之友,在妇科温养方面非常厉害,所以不少女人都会慕名而来。
但尤初还真没想到她在屋内被误会,到了屋外也被误会,她连忙摆手:“我不是,我就是胃有点不舒服,简单来拿点药。”
“原来是这样,那小姐姐你的老公看来对你很好啊!”女孩子越发热情地感慨:“只是一点小胃病,你老公都大阵仗地带你来看房老先生,这是超级看重你的身体呢!”
尤初哭笑不得了:“其实并不……但你是怎么确定我一定有老公的?”
女孩子乐了,指了指尤初的无名指上。
“这还不简单,你看你手上不是和我一样戴着婚戒吗?”
而且看得出,这婚戒也不是刚戴上的,戒指虽然朴素却发亮,明显主人平时很珍惜对待,甚至经常抚摸触碰。
果不其然,听着这话,尤初又下意识摸了摸手上的婚戒。
这戒指她戴了三年,平时小心谨慎,一点磕了碰了比自己受伤都难受。
女孩子幸福道:“我的婚戒是我老公逛遍帝都,瞒着我悄悄定下来给我的惊喜,小姐姐你的婚戒有什么特别的浪漫故事啊?”
尤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女孩子十分惊讶:“小姐姐,你都没问过你老公吗?”
尤初没问,可是因为女孩子的话,她坐在人来人往的等候大厅中,突然回忆起了那个收到戒指,安静的夜。
浓郁的美酒。
男人深情的眼眸。
还有肌肤如火的相拥与抵死不放的缠绵。
她仿佛一颗糖被人含在口中,然后逐渐化成一滩糖水。
刑斯远那时,真的很宠她。
而女孩子眼看尤初没什么想聊老公的了,也换了个话题聊家人:“小姐姐,我和我老公的婚礼在年底,但是我爸爸还是觉得太早了,根本就不舍得我嫁人,还哭着说什么不愿意把小棉袄让给别人,哈哈哈你爸爸当时是不是也哭啊?”
尤初没法答:“……”
因为要是说尤建弘,那她真是比说刑斯远还没东西聊。
于是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打算礼貌离开,也去找找刑斯远拿药回来了没有。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微胖的女人忽然从医院外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随后在目光定上尤初时,她已经直接迈着大步冲了过来,还狠狠推了尤初一把。
尤初措不及防,踉跄之下勉强扶住一旁的椅子,这才没狼狈摔倒在地上,磕到脑袋,但是抬起头,她看见这中年女人竟是比她还生气的样子。
尤初莫名:“你是什么人?”
“你还敢问我是什么人!”
中年女人气如洪钟,直接叉着腰就开始大喊:“我是方太,方总的老婆!你这个贱女人昨天勾引我老公不成,还污蔑他让他被警察抓走!你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说完,方太便跟个大坦/克一样,又要朝着尤初碾过来。
尤初刚被推了一把,胸口已经很痛,如果再被推一下她只怕真得受伤。
所以立刻闪身,尤初躲过了方太的第二次袭击,也冷声道:“方太,我和方总没关系,更没有污蔑过他,你最好理智点。”
“我现在很理智,我老公很好,就是你们这些小妖精才把他变坏的!”方太面目狰狞:“我告诉你,你今天别想跑,我非得打烂你这张脸不可!”
尤初身形单薄,孤立无援,方太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而实际上,这样的处境对尤初来说也不是一时,从九岁失去母亲,后妈进门后她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曾经的她很单纯,也很软弱,被欺负了她就哭,就想去找爸爸给她做主。
但是后来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被越加惩罚让尤初明白了,哪怕是最亲的人也不会站在你的身边,你必须得靠自己反抗,才能保护自己。
所以尤初从此之后不再由着任何人欺负,别人惹她,她就吵,就闹,就报复,总之她不好过,那谁都别想好过!
此时也是如此,尤初看着方太不再躲闪:“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现在停下我可以既往不咎。”
方太嚣张大笑,歇斯底里地停都没停一下就继续扑过来:“你这个狐狸精,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今天是我说什么都不放过你!”
说完,方太也伸着尖利的红色美甲,直接就往尤初的脸上抓来。
可是下一刻,尤初已经反手握住了方太的手臂,随后“咔嚓”一声,尤初用医学常识卸了她的胳膊,也将人摁在地上用脚死死踩住。
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简单利落,唯一纰漏是尤初低估了方太美甲的长度。
“嘶……”
她的脖子被抓破了一道血口子,长长一条就横亘在尤初的脸下。
可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倏地传来。
“这是怎么回事!”
刑斯远浑身低压正好回来,也看见了尤初打人的样子,一双眼里满是寒冰。
而这方太也不是没脑子的,一瞧刑斯远,她就一改之前的凶狠开始哭的满脸鼻涕眼泪。
“邢总,你要为我做主啊!这个贱女人私下勾引我老公,还害得我老公进监狱,我好声好气来找她询问情况,没想到这个贱人直接就打我,差点把我命都要拿去了!这如果传出去,不是给刑氏抹黑吗?”
尤初拧紧了眉,没想到方太竟然这样颠倒黑白。
她怒火中烧地要大声质问,但就在这时,一双大手已经直接将她拉了过去。
刑斯远定定地看着她,一向平静淡漠的男人此时难得呼吸都乱了。
“怎么受这么重的伤?是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