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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钱彪浑身汗毛倒竖,猛地回头,但是为时已晚。

  一条浸过桐油的粗麻绳已毒蛇般缠上脖颈。

  “嗬--!”

  钱彪眼球暴凸,求生的本能让他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脖颈上的索命绳,指甲在粗糙的麻绳上刮出刺耳的声音,留下道道带血的白痕。

  黑暗中传来“咯吱咯吱“的绞紧声,麻绳深深勒进皮肉,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徒劳地挣扎,双脚乱蹬,身体拼命后撞,但脖子上的绞索却越收越紧。

  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只能带回灼痛的窒息感,肺叶像要炸开。

  暗影中,陈庆眼中寒光爆射。

  因为钱彪有多处住所,陈庆每晚都蹲守在这里,终于找到了机会。

  此刻他死死勒紧麻绳,手掌的都是被绳子磨得发红。

  “哎呀--!”

  钱彪发出一道怪叫,身体被拖拽着踉跄后退,试图用体重对抗。

  陈庆猛地一个旋身,后背狠狠抵在冰冷坚硬的砖墙上。

  他借助墙壁提供的支撑点,他双脚狠狠一蹬,腰腹核心力量瞬间爆发。

  两人纠缠的身影被月光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扭曲变形,如同搏命撕咬的野兽一般,一个在绝望中求生,一个在死寂中索命。

  钱彪张因极度缺氧,脸色由通红变得青紫。

  暴起的青筋在他额头和太阳穴处疯狂跳动,如同皮下钻进了无数条垂死挣扎的蚯蚓。

  陈庆杀意已决,手上青筋暴起,死死拽着绳子。

  数十息后,钱彪却感觉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微弱,乱蹬的双脚渐渐垂下,抓挠绳索的双手也无力地耷拉下来。

  但陈庆没有丝毫松手,反而更加用力。

  手臂因持续发力而剧烈颤抖,牙齿几乎要咬碎。

  “咔嚓!咔嚓!”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从钱彪的脖颈处传来。

  陈庆紧绷的神经这才猛地一松,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地松开了早已麻木僵硬的双手。

  “扑通!”

  钱彪的尸体重重倒在了地上。

  陈庆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混合着不知何时溅上的污渍从额头滑落。

  他抹了把脸,低头看向火辣辣的手掌,掌心的血泡早已磨烂,一片血肉模糊。

  “呼——!”

  陈庆吐出一口气,右足灌注用力一跺,对着钱彪扭曲的脖颈要害,狠狠踩去。

  “咔嚓!”

  颈骨应声而碎,彻底断绝生机。

  更关键的是,这一记脚也将绳索留下的勒痕也踩得血肉模糊,再也无法分辨其原始形态。

  补刀,务必彻底。

  确认所有痕迹都被抹除或混淆后,陈庆这才停下动作。

  他迅速俯身,将钱彪身上财物和麻绳,一并拾起。

  里面是四五两碎银和一只玉镯......

  “钱彪刚死,这些财物眼下脱不了手,得等风头过去再说,到时候正好可以补贴家用。”

  做完这一切,他身影一闪,快步消失在巷子深处,只留下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

  翌日清晨,哑子湾连船区。

  “听说了么?钱爷让人做了!”

  “上月收‘龙王香火’时多嚣张!”

  “嘘...金河帮正疯了似的找凶手呢......说要将凶手碎尸万段。”

  ........

  哑子湾邻里街坊议论纷纷,钱彪的死讯传来,暗地里不知多少人拍手称快。

  周院,早课,陈庆等弟子正听着周良训话。

  “今天,我们继续实战演练,孙顺出列!”

  “弟子在。”孙顺摆开架势。

  “看招!”

  周良的左手已如毒蛇吐信般无声探出,手臂似乎凭空延长了一截,五指成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取孙顺咽喉。

  这一爪凶狠异常,指尖蕴含的穿透力仿佛能洞穿皮革。

  陈庆知道,这一招名叫白猿断喉,锁喉碎甲。

  孙顺大惊,仓促间双臂交叉格挡护于喉前。

  “嗤啦!”

  周良的爪并未硬碰,而是顺着孙顺格挡的小臂内侧如毒蛇般滑入,指尖如钩,精准地扣向孙顺喉结下方的‘天突穴’。

  爪风凌厉,孙顺脖颈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喉骨仿佛已被冰冷铁钩锁住。

  周良指尖在触及皮肤的刹那稳稳停住,那股透骨的杀意却让孙顺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咽喉乃死地!通臂之刁,在于避实击虚,寻隙而入,指爪之力,碎喉断骨只在须臾!”

  要穴打击、锁喉插眼,每一式都指向人体最脆弱之处,武术的核心就是真正的杀人技。

  场中一片死寂,众人皆被这股杀意骇住,唯有见过生死的陈庆,心无旁骛。

  周良环视一周,“记住,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练功不明理,动手就是死。”

  “想活命,就得练出这份狠劲和准头,现在都给我去练。”

  “是!”

  众弟子齐声应道。

  众人两两一组训练,陈庆则继续同孙顺演练,详细拆解着每个招式的应对之法。

  这时,脑海中浮现一道光亮。

  【天道酬勤,必有所成】

  【通臂桩功入门(228/500)】

  【通臂拳入门(155/500)】

  “注意看这招"灵猿飞纵"。”孙顺清喝道:“对方若持刀劈来,不可硬接,须得......”

  他身形灵动,脚步斜踏,完美演绎了如何避开锋芒。

  陈庆全神贯注,将孙顺的每句点拨烙进脑海。

  孙顺见陈庆勤勉,好学,讲解愈发细致,甚至亲自示范了几式杀招。

  陈庆又打了一遍通臂拳,这才走到场边角落坐下喘息,拿出水囊喝水。

  “周师姐辛苦了。”

  “不妨事,下次小心些。”

  “是,师弟晓得了。”

  .......

  一阵轻柔悦耳的女声吸引了陈庆的注意。

  只见一袭素白罗裙的少女,手里还拿着一个青瓷小药罐正在给受伤弟子敷药。

  她指尖沾着褐色药膏,动作轻柔。

  那些“伤员“个个面红耳赤,眼神飘忽不定。

  孙顺看出陈庆眼中疑惑,低声道:“她是周师妹,师父的千金,你应当叫师姐。

  昨日从青囊堂学医回来,师妹心善,时常给练功受伤的弟子上药包扎。”

  说到这,他挠了挠头,露出一丝无奈,“为此,最近"扭伤腰"的师弟特别多。”

  陈庆自然明白,在这满是糙汉的院内,突然多了朵清丽的白玉兰,难怪这群饿狼要装瘸扮残。

  休息片刻后,陈庆深吸一口气,重新站起。

  通臂拳打法光靠埋头苦练远远不够,需得在实战中千锤百炼。

  院墙边,周良半躺在太师椅上眯着眼,似乎在等什么人。

  不多时,突然院门处传来骚动。

  “望远镖局的郭镖师来了!”

  “还有李记锻兵铺的王掌柜!”

  .......

  弟子们纷纷停下动作,好奇地张望。

  只见十余人鱼贯而入,为首的灰褂老者龙行虎步,身后跟着几名精壮汉子,个个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都是练家子。

  “三师兄,这是?”

  一位弟子好奇凑过来问道。

  他叫郭大锤,也是跟孙顺带的。

  孙顺解释道:“来挑人的,只要到了明劲,就可以在像望远镖局、李记锻兵铺这样的地方挂个名,兼职当护卫或者趟子手,每月能领一份不错的报酬。”

  他扫了一眼周围不少竖起耳朵听的弟子,补充道:“院里好些师兄师姐都这么干,要不然,光靠家里,哪能支撑得起天天吃白面肉食的开销?”

  挂职兼护!?

  郭大锤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嘴巴微张。

  他来自下河村,世代贫农,连拜师费都是乡亲们凑的铜板,此刻听到这消息怎么能不激动?

  陈庆也是心中一动。

  如果能够挂职的话,往后的束脩就不用发愁了。

  孙顺继续道:“我记得锻兵铺给明劲开的是一个月三千大钱,三十斤肉食,而望远镖局则是根据押镖长短计算报酬,具体如何计算我也不大清楚。”

  不少弟子听闻,都是蠢蠢欲动。

  尤其是那些刚入门不久、家境贫寒的弟子,脸上都浮现出渴望。

  他们拼了命习武,不就是为了能出人头地,改变命运吗?

  三千大钱外加三十斤肉食,这绝对是一笔令人眼热的巨款。

  要知道,日夜不停地织网,一个月辛苦到头,也不过能挣五百大钱左右。

  孙顺双手抱胸,道:“如今县内势力,都需要高手挂职,所以开出的条件都很不错,要是碰上年轻有潜力、根骨好的精锐。”

  他顿了一下,意指那些天才,“为了拉拢示好,开出的价码还会更大方,甚至......有些富户,还会考虑招赘入府。”

  此时,望远镖局的郭镖师,李记锻兵铺的王掌柜等几个富户都坐了下来。

  “周师傅,有什么好苗子,给各位长长眼。”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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