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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全家被夺运

  沈柠明原本十分怨恨占据了自己身份、在武安侯府享受了十四年荣华富贵的裴昭沅。

  可此刻,她瞧见裴昭沅穿着洗得发白,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裳,双手长满冻疮,脸上毫无血色,像个死人。

  沈明柠心下除了怨恨,竟生出一丝隐秘的快意。

  原来,裴昭沅过得比她还惨呢。

  不是侯府千金,不配享受侯府的荣华富贵。

  裴昭沅抬起头,瞥向沈明柠,静静地看着她,那双凤眸平波无澜,沈时柠却觉得周身有些阴冷。

  裴昭沅微微一笑,“哦,原来是鸠占鹊巢的鸠回来了。”

  沈时柠闻言,顿时怒意横生,深呼吸,强行压着火气,冷淡纠正,“你说错了,准确来说,我们各自的人生轨道错了十四年,如今算是回到正轨。”

  “我不是鸠,你也不是鹊。你滥用成语,传出去未免贻笑大方,不知所谓。”

  若她从小在武安侯府长大,她便能享有侯府的一切,身份尊贵,衣食住行皆是最好的,受最好的教养,交最尊贵的朋友,有最才华横溢的家人。

  而不是在肃国公府那边,忍受了十四年的白眼和鄙夷。

  沈明柠悄悄看了萧曜影一眼,男人面容英俊,气质出众,身份高贵。

  往日,以她的身份,她连见三皇子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但此刻,三皇子就坐在她身旁,坐在她轻易便够得着的位置,她无需仰视他。

  武安侯坐在主位,气势威严,带着武将的杀伐之气,不悦呵斥,“裴昭沅,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裴昭沅将水瓜点心一扫而空,又牛饮了一盏茶,才懒洋洋抬起淡薄的凤眸。

  裴昭沅视线扫过武安侯,此人印堂上有杂纹,鼻尖又尖又薄,奸诈凶残之相,家贫,子女宫杂纹多,说明子女都是废材。

  但是,因夺了运,他周身萦绕着富贵权势之气,他自身与子女的命数都改变了。

  裴昭沅勾起一抹诡异阴寒的笑,“我来看看,侯府需要准备几口棺材,我提前做好准备,也能赚点钱。”

  毕竟,人穷志短,她缺钱,缺运,缺命。

  武安侯周身气息沉下,猛拍桌案,桌案上的茶盏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你休要在这里妖言惑众。”

  武安侯盯着裴昭沅,目光带着强烈的审视,心头莫名有几分不安,强行压下那抹情绪。

  他怎么感觉裴昭沅变得怪怪的,诡异、凉薄,似乎还有几分深不可测?

  武安侯觉得自己真是见了鬼了。

  侯夫人林氏穿着橘红色云锦袄子,手上拿着一串开过光的佛珠,佛珠颗颗圆润饱满,散发着淡金色的光泽。

  许是吃斋念佛久了,她的脸庞竟有几分悲悯。

  林氏淡淡扫过裴昭沅,“你占据我儿的身份十四年,享受了十四年本不属于你的富贵,如今也该各归其位了。这十四年教养之恩,你磕个头了结,走罢。”

  这些年,她惦记着亲生女儿,吃斋念佛,只盼女儿的日子过得好些,她想念女儿,却无法轻易相见。

  所以,她每每瞧见裴昭沅,便忍不住心生厌恶。

  裴昭沅对上林氏冷漠的目光,心口一痛,这是善念残留的情绪,影响到了她。

  记忆中,善念从小渴望父母疼爱。

  她想法设法才能见到林氏一面,乖巧行礼,怯怯地喊了一声:“娘亲。”

  善念想亲近林氏,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孺慕和渴望。

  可林氏看了她一眼,满眼嫌恶,“你也配喊我娘亲?”

  林氏命丫鬟把善念拖下去殴打,善念被打得遍体鳞伤,鲜血流了一地,险些就死了。

  裴昭沅思及此,心底无端窜起一抹戾气。

  她转世投胎,是来享福的,却被人夺运夺命,被虐待至死。

  林氏眼生三角,似鸡蛇鼠目,好斗贪淫,欲望重,上眼皮厚,心肠歹毒,但在气运的浸润之下,面目慈善温和。

  裴昭沅指尖轻轻拂过衣袖,嘴角噙着笑,“林氏,莫非你以为日日对着菩萨念几声佛语,便能洗清你身上的罪孽了?”

  “菩萨才不会保佑满身脏污的人,欠了多少债,终究是要还的,你们一个个的,谁也逃不掉。”

  几句话落下,时间仿若静止了,花厅寂静无声。

  林氏心头震动,手上的佛珠转得更快了,“裴昭沅,倘若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萧曜影觉得裴昭沅大抵是疯了。

  裴昭沅无法嫁给他,又被爆出不是侯府千金,被刺激得疯了。

  沈明柠也觉得裴昭沅疯了,竟敢同爹爹娘亲说这些疯话,不过,这也正合她意。

  裴昭沅愈粗鄙疯癫,便愈能衬出她知书达理。

  沈明柠看着裴昭沅,目光温和,声音铿锵有力,“姐姐,虽然你不是武安侯府血脉,但爹爹娘亲好歹也养育了你十四年,你该尊敬长辈,怎能口出狂言?”

  不久前,沈明柠听说自己是武安侯府千金,震惊过后,便是狂喜激动,迫不及待地回了侯府。

  武安侯府是京城最厉害的家族之一。

  从今往后,她便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千金,谁也不敢再瞧不起她,京城所有男儿,任她挑选。

  从回来的那一刻起,沈明柠便决定要与家人打好关系。

  武安侯见沈明柠维护家族、维护长辈,眼底闪过赞赏,“柠柠,为父能有你这个女儿,为父十分满意。”

  “你既回来,便安心住下,倘若有不长眼的东西给你气受,你来告诉为父,为父为你做主。”

  至于裴昭沅,不过是一枚棋子无能狂怒罢了。

  沈明柠惊喜连连,满眼孺慕,“谢谢爹爹。”

  裴昭沅见武安侯看向沈明柠的目光充满温和宠溺,心尖又开始发颤,善念残留的情绪又开始影响她了。

  善念曾百般讨好武安侯,却只能得到武安侯的冷眼。

  善念渴求不多,不过是爹爹娘亲温和地跟她说说话罢了,若能得到几句关心,兴许能欢喜几年。

  可善念所渴求的,至死都没有得到。

  裴昭沅十分不喜欢这种卑微的情绪,猛灌了一盏茶,让脑子清醒清醒。

  这残念……罢了,她已回来,自会为残念讨债。

  林氏忽视裴昭沅,拉起沈柠明的手,眼神慈爱,“柠柠,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我们母女分离十四年,往后都不会再分开。”

  裴昭沅不是她女儿,她养了她十四年,每每瞧见裴昭沅来自己面前晃荡,她便觉得晦气碍眼。

  裴昭沅看着这些人丑恶的嘴脸,只觉得晦气。

  天道,怎么不把这些人劈死?

  忽然,天空又惊起炸雷。

  武安侯心尖微颤,心头那抹不安,愈发浓郁了。

  不过,天空那道惊雷,始终不曾劈下。

  裴昭沅忍不住悠悠叹了口气,天道不帮她,她只能靠自己,她的灵魂已经完全回归。

  上古夺运凶煞阵也开始松动了。

  武安侯府夺了肃国公府和她的多少气运功德,皆会一一还回去,并会遭到强烈的反噬。

  轻则成为废人,重则命丧黄泉。

第2章 全家被夺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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