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乡政府,还是土匪窝?
沈南星脸色铁青,死命的挣扎,无奈双腿被死死按住,眼看王云飞就要砸下来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门外传来了一声怒吼,“给我住手”。
继而办公室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道人影冲了进来。
来人正是平川市特警队支队长高宇鹏,他人出现的瞬间就冲到了王云飞面前,劈手夺下了钢管。
随之,一名三十多岁,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冷冷的看了王云飞一眼,又看向了穿着警服的马正堂和按着沈南星的两名民警,“你是警察?”
“警察在光天化日之下,给他人做帮凶?”
马正堂的一颗心当即坠入了冰窟,进来的人他认识啊,就是昨天晚上和市委书记战在一起的男人。
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身份不简单。
他想说话,可感觉浑身的力气全都被抽干了一样,压根说不出来半个字。
“卧槽,你特么干什么的?”
“敢管我王云飞的事情……”
“闭嘴,这是乡政府,你是乡长,不是社会流氓,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行凶的?”
“还有你们,不赶紧把人放了,愣着做什么?”
王云飞的话还没说完,跟在金丝边框眼镜后面的县委组织部部长王新军怒斥了一声。
“好,这就放,这就放。”
其中一名反应快的民警赶紧从兜里掏出手铐的钥匙给沈南星打开了。
王云飞虽然蛮狠,根本不把寻常人放在眼里,但是他现在面对的人是县委组织部部长,低着头恨恨看着的沈南星,半天没说话。
“你还是个乡长?”
“现在有这样的乡长?这和社会地痞有什么区别?”
“我问你,为什么打人,还让警察当帮凶?”周兴海怒声质问。
昨老板的女儿被洪水卷走,他的心也跟着跌到了冰窟。后来在暴雨中被人救出,他无疑是十分感激的。
可哪曾想到,一直守候在医院的老板半夜给他说了有人冒功的事情,他心底的火苗一下就烧起来了,连夜驱车赶到了苍山县,找到了县委常委组织部长王新军。
天不亮就往这边赶过来了,途中接到陈子怡的电话,特意交代他沈南星不能出任何事,不然她会很生气。
虽然不是老板说的,可作为老板的秘书,这和老板的命令没什么区别。
结果到派出所一问,才知道人被抓到这乡政府来了。
幸亏他赶来的及时,不然沈南星要是出事,陈子怡的怒火他想都不敢想。
此刻若不是现场人多,他都想冲上去给王云飞抽几个耳光。
“他……他昨天无故打人后畏罪潜逃,然后……然后跑进山里,还想趁着被山洪卷走的女人昏迷实施强暴。”
“刚才他还不老实,企图袭击我们,我们这才不得已……”
王云飞意识到来人的身份不简单,开始狡辩。
“我问你呢,警察为什么当帮凶?”
“你叫什么名字?”
周兴海盯着马正堂问道,相比王云飞,他更恼怒当帮凶的警察。
昨天在暴雨中,虽然是马正堂送陈子怡出来的,但是他的注意力全在陈子怡身上,压根就没看马正堂。不然现在他就能认出来。
“我……我……报告……我是花园乡派出所所长马正堂。”
“我刚才……刚才是王乡长指示的,在花园乡要是不听他的,连公职都保不住,我……是被逼的。”马正堂努力站直了身子说道。
他深知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能为自己开脱,就最大程度的为自己开脱。
“好,很好,地痞流氓的乡长,不分是非的派出所长。”
“你们花园乡还真是出人才,王部长,这里交给你。你看着办。”
周兴海顾不上和王云飞、马正堂计较太多,上前把手腕酸痛的沈南星搀扶起来关切的问道,“你就是沈南星同志吧,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受伤?”
“嗯?怎么还发着烧呢?”
“快跟我去医院。”
沈南星都顾不上说话,就被周星海给拉上了车子。
车子还没启动,就看到秦望东和其乡党委委员和一帮干部急匆匆往这边过来。
尤其是秦望东,一个健步上前说道,“领导好,我是花园乡的乡党委书记秦望东……”
周兴海看都没看秦望东一眼,直接让司机开车了。
“秦书记,这谁啊?这么横……”
郝春来的话还没说完,秦望东就给打断了,
“王部长,你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去迎接您。”
没错,他已经看到了刚从王云飞办公室出来的县委组织部长王新军。
“迎我?”
“秦书记,我要是你,就应该先把自己乡里的事情处理清楚。”
“我问你,英勇救人的沈南星同志为什么在你们这里,会被扣上强暴未遂的帽子?”
“你们的王乡长更是和地痞流氓一样,在办公室就敢拿凶器打人。这样的人还能成为党员干部吗?”
“这到底是乡政府还是土匪窝?”
“我责令你立刻把这件事写成材料并附处理意见,提报县纪委调查处理。”
王新军的一肚子火全都发在了秦望东身上。
他明知王云飞的背景,但同样没客气,直接给定性为地痞流氓。并建议让纪委介入。
这等强硬,非但不怕得罪王春江,甚至是要把事情给搞大。
问:你一个组织部长敢得罪即将接任的县长?
答:得罪县长和抱省委组织部部长大腿的之间,是个人都会选择。
只要抱上大腿,怕得罪县长?只要抱的牢,当县长也不是不可能啊。
秦望东连连点头,脸上虽然露出难看之色,但心底已经乐开花了。
这位管着官帽子的组织部长动怒要收拾王云飞,对他来说,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他要是不把握好,那他这个乡党委书记可就白当了。
王云飞铁青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脑宕机了片刻,他把怒火全都发泄在了马正堂的身上,“你特么是不是想害死我?”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给我说清楚?”
“卧槽尼玛的。”
他愤怒之下,捡起地上的钢管冲着马正堂的脑袋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