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一愣:“什么监控?”
秘书很快发来一段视频。
我点开一看,如遭雷击!
是产房外的监控。画面里,我难产大出血,关景烨急着要签病危通知书,却被妈死死阻拦!
她念叨着:“谁说不能顺产?医院就是想多挣一份剖腹产的钱,更别提打无痛,我当年生了她一天一夜,凭什么她生孩子这么享受……”
我浑身冰凉,几乎站不稳。
这时,产房门开,我妈抱着女婴,病弱憔悴,像个功臣般指挥:“丫头就丫头吧!快送我去月子中心!”
我心寒彻骨,转向姑姑,一字一顿:“姑姑,告诉奶奶,我这儿有份高薪工作,伺候人坐月子,问她来不来。”
我直接载她开车回了乡下的老屋。
我妈还在叫嚣:“带我来这鬼地方干嘛!我要去月子中心!”
一道年迈的声音响起——
“回来了?”
我妈在听到的一瞬间,她猛地后退一步,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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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妈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
“你……你怎么出来的?!你怎么出来的!”
奶奶用扫帚轻轻拨开脚边的落叶,语气平淡:“二十年刑期满了,自然就出来了。”“听说你生了,我来伺候你坐月子。你为我家传宗接代,我这个做婆婆也得有所表示。”
“滚!你给我滚开!我不要你伺候!杀人犯!你是杀人犯!”我妈歇斯底里地尖叫。
“我怎么进去的,你心里最明白。真要我当着孩子的面,把当年那点脏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个清楚明白?”
我妈立刻不敢吱声。
她刚生产完,身体虚软。而奶奶在监狱二十年,劳作不辍,手脚有力得很。
她们俩住在一起,说是伺候月子,可端到我妈面前的,不是稀粥,就是蒸熟了的地瓜、土豆,吃得我妈胃里灼烧,嘴里发苦。
有一次,我妈实在熬不住,带着哭腔说:“我就想喝口热乎的肉汤,就一小口……”
奶奶正好端着一碗土豆进来。
闻言,把碗“咚”地一声放在桌上,“肉汤?我当年生孩子的时候,连口热乎饭都没有,求爷爷告奶奶,看尽街坊四邻白眼。你这算个什么?”
奶奶不准她洗头洗澡,大热天也用厚被子紧紧捂着,更不准开窗通风,说会受邪风,落下一辈子的病根。
只要抱怨一句,奶奶就会说一句:“我当年可没你现在享福,我都没这么滋润过,你别不知足!”
没过几天,我妈身上就捂出了一片片红痒的痱子,憔悴得脱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