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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军爷

   知了知了知了~树上的知了虫儿正在叫唤着。眼下正是三伏天,即便是官道,这么平坦,也这么空旷,平头百姓这个时候全都在城里纳凉,晌午时分也未必会有人影。

  但是,这偌大的要塞门关,要塞门下居然只有三人,两个年轻兵丁,和一个老军士。

  三人躲在阴凉处,这年轻的兵丁向老军士抱怨:“诶,这天气,实在太热。留我媳妇一人在家耕种,哪忙的过来,靠这点军饷过日子还要勒紧腰带。”

  另一名兵丁听到这话,反讽到:“你倒是好,老婆都娶上了,还有津贴拿,我这赴徭役一分津贴没有,好在家中良田几亩,这徭役免了我家这几年的赋税。我就盼着这几年兵役到期,回到家乡,把我的田地好好翻一翻,种上好菜,娶个美娇娘,好日子乐悠悠。”

  两个后生兵丁就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着生活酸甜苦辣咸,老军士也不搭话,闭着眼睛享受着现在的气氛。两个兵丁也没有要将这生活琐事的话题,扩大到三个人的规模。两人交谈这,老军士安逸的闭着眼睛,好像在听二人的谈话,有时候嘴唇蠕动,却又闭紧,继续闭目养神。

  “二狗子,二狗子!”老军士眼皮子也没睁开,叫唤着其中一名,名叫二狗子的兵丁。

  “干哈,干哈,啥回事?”老军士头也不抬,一把手把额头的汗擦干,顺手抹在二狗身上:“我说你小子脑子是不是不好使阿,轮到我们仨看大门,有大老爷进关你不和我们说一声?就你这脑袋怎么还会有媳妇呢?”

  “你说这话啥意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咱仨看大门这时日,没有大老爷会来,要来上头肯定有阵仗。咋了,军爷。”

  老军士眯缝着眼睛说:“你们仔细听听,有阵马蹄声很急,往这边赶,这马蹄声沉重到都能穿到这来,听声音这马不会差,正在碎石林子,待会就到了。”

  二狗和另一个名叫木头的兵丁围到老军士跟前:“咋,那我和木头上去问问小都统?”

  老军士睁开眼,一扳指就敲到二狗脑袋上,边敲边骂:“你这傻狍子,这小都统逍遥快活去了整天事不干,要不是他是中原那边的,能有小都统今天?他要真知道今天有大老爷来,早就起来摆弄阵仗了。要我说这么着,咱仨穿戴整齐点,这人不是大老爷,多半也是个权势,不能丢了南靖的脸面。”

  说罢,三人卸下布甲,换上了藤甲,拉出一面绣有白额虎的小旌旗,出关500步等候。

  三人刚踏出200步的时候,老军士扭回头看了看关楼,没有一个人站在关楼上,虽然没人发现他们持旗出关,但老军士还是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了。

  “!二狗子!来了!来了!来了一对黑白双煞!”木头是这三人里边最老实的一个,这太阳大的,把枪戟往阳光下一扔,捡起来手怕是都熟了。木头一个人扛了把铁戟,愣愣的站着,直到看到两匹马,从林子里出来,才大喊起来。

  这时候二狗子和老军士从官道两边的矮树丛里出来,整理整理树叶草屑,便准备迎接两位大老爷。

  两匹骏马上,下来两位少年。

  一下马,便给老军士行了一个礼并说道:“我兄弟二人,从中原来。此次前来南靖,为的是游仕并结交友人,增长见识。不知前方是否就是虎牙关?”

  老军士心想,这南蛮之地,居然还有公子哥儿来到此地游仕?看他谈吐并不是鲁莽之人,想必也是出自大户人家。嘿嘿,让我摆他哥俩一道。:“二位公子,前边就是虎牙关,今天就是我们仨当值。这关前500步,庶民只能牵马步行,不能骑行。”

  两位少年下马牵绳,动作娴熟,没有丝毫拖沓。老军士看在眼里,心里想马术这么好,一定是中原人,何不将他引到自家客栈。

  于是老军士上前为二人领队:“二位有所不知,南靖的民风民俗,这边不像中原,到处都是客栈,北城有一家悦岚客栈,客栈外边就是南靖夜市街,而且店主是中原人,二位可以到那里歇脚。”

  一路询问,到了虎牙关,两位少年就骑马离开关口。

  望着两个越来越小的身影,二狗子凑上来:“,这二人什么来历,中原人居然往南靖来了?”

  “一直和我对答的那位,衣服上纹着云纹,云气中带着鹤。纹理细致,一定不是便宜货。再看他的坐骑,名叫四蹄踏雪。这马虽然通体生黑,脚下却是四个白蹄,马头带着一片金色的云纹当卢,不是凡品阿。旁边那位小哥虽然沉默寡言,身上衣服的料子也和云纹差不多,可见二人不是主仆关系。这样的公子哥出手阔绰,先引到我家客栈歇脚。”

  二狗子一拍大腿:“真有眼力阿。”

  也没回话,自顾自的说:“也不知道,招来的是哪路神仙。”

  半个月前,王上寝宫外。四太子东凛在焦急的等着,等着这座寝宫的主人接见他,而寝宫的主人就是他的父亲,也就是王上。

  虽然是太子,但是王上已经两年不上朝理政,所有政事全全交由左右批阅,批阅过后再拿到王上手中,所以相当于闭关。

  但是昨夜深夜,东凛所在的云纹府居然被刺客潜入,想要行刺他。要不是事先有人密保,也许现在他就一命归西了。云纹府上府兵和门客上百人,居然拦不住一个刺客。东凛深深的感到事情不简单,眼下只能进宫求见,求见王上。

  宣四皇子进入寝宫

  东凛卸下佩剑,走向寝宫。

  王上侧卧在床上:“父子相见,何必如此拘谨。这么早,我们当如何叙旧。”

  “儿臣即将年过弱冠,想要游仕各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儿臣想要去最难的地方,南靖。”

  “哦,南靖,父王上一次在南靖的时候,还没有和你母后认识,虽然你生在中原,和南靖也有些渊源,父王就答应你。”

  “儿臣谢过父王!”

  离开寝宫,回到云纹府。东凛把昨夜收到的密信烧毁了,信中装着一幅画。画中画着一只鸠,嘴里叼着一把短刃,刻着东凛二字。东凛的二哥已经戴冠,唤作公子纠。东凛实在不相信,为什么自己的二哥会派杀手来,说不定是有人离间。东凛不打算让人知道这件事,但为了周全,他要尽快离开京都,去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南靖。调查刺客的事情则留给府中的门客。

  于是东凛便和发小季舒玄,去往南靖的游仕,或者说避难之行。

  

老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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