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大哥小露一手，你们慌什么？
卫敏走到近前，对着满脸怒气的陈书竹温柔一笑：“书竹妹妹，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为不相干的人生气，不值得。”
说完，她的目光才落在沈学明身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她主动伸出手：“你就是沈学明同志吧？”
沈学明与她轻轻一握。
“我是，您好。”
“我是卫敏，委里的副主任。”
卫敏的笑容很是亲和，“刚才就听陈总提起你，对你赞不绝口，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果然是一表人才。”
这番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周围每一个还在关注这边动静的人耳中。
陈总亲自提起？
赞不绝口？
卫健委的副主任亲自过来示好？
众人看向沈学明的眼神，瞬间又变了。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觉得沈学明只是运气好，攀上了陈家这棵大树。
那么现在，卫敏的出现，则证明了他自身，恐怕也拥有着不为人知的价值。
“沈医生，不用这么拘谨。”
“今天这个场合不合适谈工作。”
“等周一上班，你直接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们好好聊聊。”
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桃花眼微微眯起：“你刚从临床一线调到机关算是一个全新的环境，有什么想法或者工作上、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都可以直接跟我沟通。”
“我们委里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这样有真才实学、肯干肯拼的年轻人。”
这番话，已经不是简单的示好，而是近乎公开的招揽了。
它等于在向所有人，尤其是卫健委系统内部可能存在的某些人宣告：沈学明，是我卫敏看上的人。
沈学明心中微动，他明白，这既是陈万年人脉的体现，也是这位卫主任对自己的一次考量。
他点了点头：“好的，卫主任，谢谢您的关心。”
“我周一一定去拜访您。”
卫敏满意地笑了笑，又对陈书竹眨了眨眼，这才转身，融入了其他宾客之中。
卫敏离开后，陈书竹立刻拉着沈学明，把他带到了餐食区。
她的小脸蛋上，那股怒气还没完全消散，腮帮子还气鼓鼓的。
她不由分说地拿起一个盘子，夹了一块黑森林蛋糕递给沈学明：“大哥给你，吃点甜的心情能好点！”
“你别跟那两个傻缺一般见识！”
“气坏了自己不值当！”
沈学明接过蛋糕，心中划过一阵暖流。
“书竹，刚才真的谢谢你。”
“其实你不必……”
“什么不必！必须的！”
陈书竹直接打断了他，还挥了挥白嫩的小拳头，恶狠狠地说，“你是我大哥嘛！”
“我爸说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救了我爸的命就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
她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配上那张娇俏的脸蛋，显得格外可爱。
沈学明笑了笑，低头吃了一口蛋糕。
陈书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凑近了一点，压低了声音，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八卦的味道：“不过大哥，我可提醒你哦。”
“那个卫敏副主任可是个大美女哦。”
“而且我听说她特别厉害，三十出头就坐到那个位置了，手腕很强的。”
“她今天这么主动找你。”
“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你去找她……”
“你啊，机会来了！”
沈学明看着眼前这张笑意盈盈的脸，一时竟分不清那句“你啊，机会来了”
究竟是单纯的调侃，还是某种少女心事的试探。
他刚想开口，宴会厅中的吊灯忽然熄灭。
瞬间沉入一片黑暗，只有餐桌上的烛火。
紧接着，一首熟悉的生日歌旋律，由一支小型弦乐队悠扬地奏响。
伴随音乐，一束追光灯亮起，投在宴会厅的入口。
侍者推着一辆银色的餐车缓缓步入光圈。
餐车上，一座巨大的蛋糕。
那蛋糕足有十八层，层层堆叠。
陈万年站在女儿身边，脸上的笑容是他今晚最真切的一次。
全场宾客自发地唱起了生日歌，陈书竹站在那座梦幻的蛋糕前。
她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抵在胸前。
长长的睫毛在烛火的映照下，在小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甜蜜。
一秒，两秒……
她猛地睁开眼，俯身，一口气吹向那十八根燃烧的蜡烛。
“啪啪啪！”
现场瞬间爆发出掌声，气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切蛋糕的仪式结束后，灯光重新亮起，气氛变得更加随意。
宾客们散开，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品尝着分到手中的蛋糕，低声交谈。
沈学明和陈书竹端着盘子，避开人群，走到一扇落地窗边。
窗外，是江海市繁华的夜景。
沈学明用叉子切下一小块蛋糕，放入口中，目光落在身边女孩的侧脸上。
她正低头小口吃着蛋糕，奶油沾上了一点在唇角，她却毫无察觉。
“刚才许了什么愿？”
他终究还是有些好奇，开口问道。
陈书竹闻言，抬起头，眨了眨眼。
她伸出舌尖，将唇角的奶油卷入口中。
“不告诉你！”
“说出来就不灵了！”
沈学明失笑，这孩子气的回答让他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他点了点头:“好吧，那就祝你心想事成。”
“嗯！”
陈书竹重重地点头，应了一声。
她没有再继续吃蛋糕，而是转过身，和他并肩站着，一起看向窗外的夜色。
片刻的沉默后，她又转回头，目光笔直地看向沈学明:“谢谢大哥！”
“今天……”
“有你陪我过生日，我很开心。”
沈学明心中微暖，正想说些什么，宴会厅的另一头，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叫。
“啊！”
紧接着，是盘子摔碎的脆响，人群的骚动。
“王总！王总你怎么了？！”
“快！快叫救护车！来人啊！”
原本散落在各处的人群，向着靠近洗手间的一个角落涌去。
但他们又本能地在靠近核心区域时停下脚步，畏惧地向后退开，形成一个诡异的真空地带。
陈万年听到动静，他放下酒杯，快步向事发地走去，一边走一边沉声对身边的助理吩咐:“控制住场面！”
“让保安清出一条路！”
“马上联系酒店的医务室！”
可当他挤进人群，看到地上那个人的惨状时，他的心也猛地向下一沉。
王总，是他特意请来的重要客人，最近正在谈一个大项目。
如果今天在他的场子里出了事……
陈万年不敢再想下去。
……
另一边。
沈学明作为一名医生，这种声音他太熟悉了。
当他看到那个倒地男子的状态时，就已经做出了判断。
面色青紫重度缺氧的典型体征。
呼吸困难，喉间异响气道可能梗阻，或是呼吸肌功能障碍。
身体抽搐大脑缺氧或心源性问题的表现。
这一连串的症状，在他脑中瞬间组合成一个词：濒死！
没有丝毫犹豫。
他将手中还剩下一大半蛋糕的盘子，稳稳地放在窗台上，对身旁一脸不知所措的陈书竹快速说了一句：“我过去看看。”
话音未落，他的人已经转身，迈开长腿，向中心走去。
“麻烦让一让！”
“让一下！”
“我是医生！”
拥挤的人群下意识地为他分开了一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