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真到可悲
“梦曦？你怎么了？”
韩雪霜连忙走过去打开了灯。
灯光下，齐梦曦的脸涩显得无比憔悴。
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刚刚痛哭过一场。
“到底怎么回事？”
韩雪霜一头雾水地急声问道：“剑秋人呢？你们俩夫妻在搞什么东东？”
按理说，沈剑秋救了县长，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夫妻俩应该早就开始庆祝，怎么会是这副样子？
“他.....他走了。”
听到‘夫妻’两个字，齐梦曦的身体猛地一颤，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决堤。
“梦瑶，哭哭啼啼干嘛！你能不能说句完整话，想急死我啊！”
韩雪霜焦急地问道。
她本来就是火爆脾气，哪经得起这般模样。
“我们.....离婚了，已经不是夫妻。”
齐梦曦低语道。
“什么？！”
韩雪霜如遭雷击，愣了片刻，一脸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胡话！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说离婚就离婚了？”
“今天上午，刚从民政局回来。”
齐梦曦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齐梦曦！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韩雪霜一把抓住齐梦曦的肩膀，大声质问道：“是沈剑秋他欺负你了？还是他在外面有人了？”
在她看来，沈剑秋虽然事业不得志，但人品绝对没问题，怎么会做出这事？
“不.....原因不在他......”
齐梦曦摇了摇头。
“那到底是为什么？你快说，别哭哭啼啼的！”
“雪霜，是这样的......”
齐梦曦抽泣着，从唐国盛的苦苦哀求，到沈剑秋的激烈反应，再到两人不可调和的争吵，最后到民政局的决裂。
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韩雪霜久久没有说话。
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她松开齐梦曦的肩膀，缓缓地后退了两步。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保护到大的闺蜜，韩雪霜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逐渐变为失望。
最后，韩雪霜彻底爆发了。
“齐梦曦，你要为唐国盛生孩子？你脑子是不是被门给夹了？”
“什么用试管的方式，亏那老东西想得出来，你也敢答应？”
“你把沈剑秋当什么了？你把你们的婚姻当什么了？”
“齐梦曦，这些年，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面对这劈头盖脸的一连串的质问。
齐梦曦却是摇头道：“雪霜，我也是为了报恩，唐叔他救过我的命......”
“报恩？天底下报恩的方式有千百种，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最愚蠢，最伤人的这一种？”
韩雪霜毫不留情地打断她，气愤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报恩’，是将沈剑秋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等于是在拿刀子，一刀一刀地剜沈剑秋的心！”
“雪霜，你怎么也和剑秋他说的一模一样？”
齐梦曦继续辩解道：“我没想过要伤害他，这只是一个医疗程序，......”
“够了！”
韩雪霜厉声喝断。
“医疗程序？亏你说得出口！”
“他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你让他如何自处？如何面对世人的眼光？”
那种从小就保护的强大气场瞬间爆发，压得齐梦曦喘不过气来。
“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想报答唐叔，帮他延续血脉，这有错吗？”
“有错！大错特错！”
“可唐叔他是个好人，也是我的恩人，这恩情我也不能不报啊！”
齐梦曦固执地抬起头，泪眼婆娑道：“雪霜，你应该最懂我，你怎么也.....”
“我不懂你！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
韩雪霜见她冥顽不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口口声声说唐国盛是你的恩人，是个好人。”
“可一个真正的好人，会提出这种荒唐至极的要求吗？他这是在毁了你的家庭，逼你离婚？”
面对这灵魂拷问，齐梦曦依然辩解道：“不！唐叔他.....他没有逼我，他还劝我要和剑秋好好商量，不要冲动.....”
“放屁！我看你是被那个唐国盛给洗脑了！”
韩雪霜忍不住直接爆了粗口。
“他那是欲擒故纵，是吃定你了的善良！他要是真为你着想，就应该自己去找个女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披着羊皮的狼，一步步把你引向深渊！”
“雪霜，不许你这么说唐叔！”
齐梦曦也激动了起来，音高拨调道：“他是正人君子，我最尊重的长辈！”
“呵呵.....你也知道他是长辈，那种人也配叫正人君子？”
韩雪霜听到这四个字，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尽嘲讽的冷笑。
“雪霜，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长辈能干才这种事吗？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梦曦，那我告诉你唐国盛的真实面目，就在上个月，他老婆孩子的‘头七’还没过，我就亲眼在龙江市最高档的私人会所‘蓝玫瑰’，看到他左拥右抱两个嫩模，喝着几十万一瓶的红酒，夜夜笙歌.....”
“不.....不可能！”
齐梦曦失声尖叫道：“唐叔不是那样的人！”
“不可能，梦曦，你太天真了，天真到可悲。”
韩雪霜顿了顿，接着道：“而且，那老东西还.....”
“不，不......”
齐梦曦拼命摇头道：“你肯定是来做说客的，是和剑秋串通好的，我不听，我不听.....”
说客？串通？
啪.....
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落在齐梦曦的脸上。
“你打我？”
“对，打的就是你，不打醒你，简直是无药可救！”
这话，与其说是在拯救自己的闺蜜，不如说，为那个自己爱慕而不得的男人抱不平。
“啊.....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都不理解我，为什么....！”
见齐梦曦撕心裂肺的样子，韩雪霜反倒平静了下来。
这个说是闺蜜，其实早已亲如姐妹。
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的跟屁虫，有人欺负，或者是遇到危险，都是她挺身而出的保护。
“梦曦，你要相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韩雪霜扶着她微微颤抖的双肩，柔声道：“我知道你还爱着剑秋，趁现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赶紧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啊。”
“这三年来，你扪心自问，沈剑秋对你怎么样？他工资是没你高，可他对你的好，是刻在骨子里的！”
“你半夜想吃城西的烧烤，他二话不说就开车去买！你生理期肚子疼，他整晚不睡给你熬红糖姜茶！三年前是他家传的针灸术，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听到这些历历在目的话，齐梦曦痛苦地摇头。
“雪霜，我.....”
“我告诉你这些，就是让你知道，剑秋实在是忍不了你的荒唐，才会主动提出离婚，对了，我还告诉你关于唐国盛一个，意想不到的秘密。”
秘密？
齐梦曦抬头怔怔地看着这位闺蜜。
今天她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