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次认清人了么
他皱着眉,语气带着不悦。
“季尧臣没送你上楼?”
温柚眨了眨眼睛,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喝醉了,竟然在这里看见谢逸清了。
“我......我想自己待会儿。”温柚低声说。
谢逸清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站在她面前。
如果他不来,她是不是要在楼下坐一晚上?
温柚不敢抬头,只能低着脑袋看着脚尖,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谢逸清轻叹一声,伸手握住温柚的胳膊,“上楼。”
温柚一怔,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可没挣脱,便也任由着他拉着。
她就这么被谢逸清拽着上了楼。
那瓶酒的后劲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在酒精的作用下,温柚整个人浑浑噩噩,脑子也变得有些不太清醒,她没有问谢逸清是怎么知道她的住所,也没有问谢逸清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因为她现在甚至有点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门锁密码是多少?”谢逸清半搂着她,开口询问。
温柚抬起迷蒙的双眼,看了谢逸清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她盯着门锁,犹豫了许久才呢喃着报出一串数字。
可她话还没说完,便一阵眩晕袭上头顶,然后整个人就瘫软在了谢逸清怀里。
谢逸清抱着她,眉头紧蹙。
没办法,他只能凭着温柚刚才说的那串模糊数字去试密码。
然而门锁却传来滴答滴答的警报声,他又试了一下温柚的生日,门锁依旧显示密码错误。
看着靠在自己怀里昏睡过去的温柚,谢逸清叹息一声,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突然接到谢逸清的电话,李聿还挺惊讶,“谢总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李聿那边十分吵闹,听筒里传来嘈杂的音乐,不用想就知道在某个会所喝酒。
谢逸清没理睬他的调侃,沉声吩咐,“季尧臣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季尧臣?”李聿哲有些意外,“你怎么突然问他的生日?”
“你别管。”
“行,我帮你问一下。”
过了几秒钟,李聿说了一串数字,话音刚落,听筒便传来一阵忙音。
电话已经被挂断。
谢逸清按照李聿给的那串数字输入密码,输到最后一个数字时,他的手顿了顿。
迟疑了两秒钟,还是选择按下确认键。
“卡塔”一声,密码成功解锁。
虽然心里早就有答案,可当真的确认时,心里还是涌上一股莫名的苦涩。
温柚的家不算大,但家具摆设都很齐全。
谢逸清将她放在沙发上,去接了杯水。
“把这个吃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药片塞进温柚嘴里。
温柚本能地吞咽了下去。
谢逸清将温柚扶了起来,让她躺倒在自己腿上喝水。
温柚乖顺地喝了几口,然后就又陷入昏睡。
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仍旧微微皱起,像是有心事的模样。
在想谁?
季尧臣么。
呵。
谢逸清的目光缓缓定格在温柚的脸上,那双向来平静无波的黑眸终于在此刻浮上一层淡淡的雾色。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收起平时的疏离和冷漠,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她瘦了。
三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都说时间可以磨平一切,谢逸清也这样以为,可回国后见到温柚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在心底生根发芽,就再也难以拔除。
在国外的那些日子,他不是没有尝试去忘掉温柚,可越想忘记,却反而越深刻。
谢逸清伸手抚摸上温柚的侧脸,指腹下细腻柔滑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多留恋,但他知道,他不能再留恋了。
然而正当他起身准备离开时,手臂却被温柚紧紧抓住,他转过头,下一瞬间,唇瓣上多了一抹温热。
那温度,灼烫着他的心脏。
谢逸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只思考了一秒,便扣住温柚的后脑勺,将那一吻加深。
温暖的气息从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谢逸清的吻带着未散的郁气,咬得温柚下唇发疼,直到听见她忍不住闷哼一声,谢逸清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滚烫的吓人。
“这次认清人了么?”
-
翌日,温柚醒来时只感觉自己头都要炸了。
那瓶红酒的后劲很大,刚喝时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后来又感觉有一团火从胃部直冲而上。
现在,她全身无力。
温柚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昨夜的记忆慢慢恢复,温柚猛地坐了起来。
昨晚……
她竟然亲了谢逸清!
温柚一想起自己的行径,就觉得十分懊恼。
不过想了一下又觉得庆幸,幸好只是接吻,没有做出其他出格事情来,不然她和谢逸清的关系,只会会变得更加尴尬。
想到这儿,温柚松了口气。
也就在这个时候,身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温柚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动着“季尧臣”的名字,她迟疑了几秒钟,还是接通。
“柚柚,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季尧臣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却让温柚莫名觉得刺耳。
“嗯。”温柚不冷不淡的应声。
“谢逸清那边有消息了吗?”
谢逸清,谢逸清,现在找她除了谢逸清似乎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尧臣哥。”她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带着宿醉后的疲惫,“我不想再去找谢逸清了。”
电话那头顿了两秒,季尧臣的语气瞬间沉了下来,“柚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因为昨晚喝了点酒?你知道季氏倒下的话,我们……”
“我不会怎么样。”温柚打断他,第一次没有退让,“季氏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这么多年,我帮你挡过董事的刁难,帮你跑过合作,甚至帮你去求我最不想见的人,可你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意。”
她想起昨晚在餐厅,自己仰头灌下红酒时,季尧臣眼底只有对合作的急切,没有半分担忧。
温柚不明白。
年少时对她最好的大哥哥,现在变成了一个利益至上人,简直和记忆中的模样判若两人。
“柚柚,你别闹脾气。”季尧臣的声音又软下来,带着熟悉的恳求,“等过了这一次,以后都随你,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