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考虑跟我谈个恋爱么
温柚笑了，只觉得好笑。
这样的承诺，她已经不再期待。
她挂断电话，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去找谢逸清。
联丰集团楼下，温柚已经跟前台小姐说明了来意，但还是被拦在了大厅，“请问您有预约吗？谢总今天的行程排满了。”
也是这一刻，温柚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可以随意进出谢逸清办公室的温柚。
温柚有点尴尬，但她还是坚持道：“能麻烦您帮我转达一声吗，我叫温柚。”
正说着，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温柚妹妹？你怎么在这儿？”
何娜娜穿着香槟色大衣，妆容精致，手里拎着刚买的咖啡，显然也是来找谢逸清的。
作为公众人物，她似乎并不怕被记者跟拍，就简单戴了一个墨镜，身边连个助理都没有带，就这样大摇大摆从大门走了进来。
不过温柚很快就想通了，何娜娜身后有谢逸清，就算真被拍到照片，记者恐怕也是要先发一份给他看的吧。
整个燕城，没有谢逸清的允许，谁敢报道？
何娜娜和谢逸清的关系，她虽然知道的不多，但看得出来，谢逸清对何娜娜很特殊。
所以，她才敢如此的肆无忌惮。
有人宠，就有恃无恐。
何娜娜瞥了眼前台，笑着说，“我带她上去吧，谢总认识她。”
这次前台不再阻碍，温柚跟在何娜娜身后成功上了电梯。
“温柚妹妹是为了昨天的事来的吧？”何娜娜笑着说，“逸清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今天和他好好说说，他会答应合作的。”
“嗯。“温柚敷衍着应声，没什么精神。
电梯门开，何娜娜率先走了出去。
谢逸清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似乎在跟助理交代工作。
何娜娜推开门，刚要开口，就听见谢逸清说，“把这个季度的销售报表整理好，下午三点前放在我桌上。”
谢逸清头也没抬，笔尖在文件夹上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直到话音落尽，才抬眸扫向门口。
目光先落在何娜娜身上，没什么温度。
随即转至她身后的温柚，指尖顿了顿。
何娜娜没察觉这细微的变化，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杯，几步走到办公桌前，“逸清，刚买的黑巧拿铁，你最爱喝的。温柚妹妹也来了，刚在楼下碰到，所以就一起上来了。”
她说着，把咖啡递到谢逸清手边，语气里藏不住的亲昵。
谢逸清看了她一眼，接过，“谢谢。”
说着，他将已经签好的合同递给助理，“下去吧。”
助理接过合同，恭敬地应了声“是”。
等助理离开后，谢逸清重新将目光落在何娜娜身上，语气一改往常的冷淡，“你今天没有工作？”
“我就上来送杯咖啡。”
谢逸清点了点头，“这种事有助理去做，你工作挺忙，不用老来跑。”
“我就想见你嘛。”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看得出谢逸清很关心何娜娜，甚至不舍得她太累，连一杯咖啡都不让她亲自送。
温柚站在旁边，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好啦好啦，我还要赶去广告拍摄，就不打扰你和温柚妹妹谈正事了。”何娜娜说着，转头看向温柚，笑着说：“那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温柚应了声“好”。
何娜娜走了之后，谢逸清放下了那杯咖啡，眉眼又恢复了往常的淡漠，仿佛昨晚的吻，只是一场梦而已。
温柚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就见谢逸清把桌上的一份文件递了过来。
温柚伸手接了过来，翻了翻，这是季氏文旅项目风险评估及资金支持方案，右下角已经签上谢逸清的大名并且被盖上红色印章。
温柚愣住，抬头看向谢逸清，“你……”
“口头道谢我不需要。”谢逸清冷冰冰的回了一句，目光却落在温柚脸上，“真想感谢我，那就拿点实质性的东西出来。你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温柚抿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当然知道谢逸清想要什么。
谢逸清也没期望她真能回答什么，只是淡淡的说，“机会我已经给了，能不能盘活季氏，只能看季尧臣自己的本事了。”
办公室里静了下来，窗外的春风吹进来，带起窗帘沙沙的响。
温柚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想问他为什么。
明明放尽狠话，为什么又深夜来送解酒药。
明明恨透了她，为什么没有拒绝那个吻。
可到最后，一切却全都哽咽在喉咙中。
“行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回吧。”
谢逸清下了逐客令，温柚犹豫了半晌，还是说了那声“谢谢”。
为昨晚，为他所做的一切。
谢逸清看着温柚消失的背影，眼底的情绪晦涩难辨。
-
温柚出了公司，拦了辆车，报了地址，便安安稳稳坐在副驾驶位上，心思却飘远了。
谢逸清出国这几年，她其实很少想起他，偶尔想起，除了愧疚便是自责。
昨晚的吻，不由得让温柚的思绪陷进回忆里。
那年燕城的雪下得急，整座城市被银装素裹。
因为周末没课，所以上完最后一节毛概课她便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回季家。
没成想刚走出学校就撞见几个醉汉拦路挑事，幸好谢逸清路过，出手救了她。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谢逸清。
一年前在他的成人礼上，他们就已经见过了。
只不过那时候他是高高在上的豪门贵公子，众星捧月；她则是个小角色，被人忽略的不能再忽略的存在。
如果不是因为季叔叔，也许她这辈子连见他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男人的额角被砸的鲜血直流，精致眼眸在夜色平添厉色，漆黑发亮，明晃晃地透着不屑。
也是这一次，温柚觉得谢逸清可能有点喜欢自己。
所以当他准备离开时，温柚叫住了他，“谢逸清，你是不是喜欢我？”
没成想他竟然毫不避讳，大方承认，“对，所以考虑跟我谈个恋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