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欠他一条命
我叫祁安,生于辽省。
这儿气候寒冷,为了保暖,便衍生了皮毛生意,我爷爷那辈就是做这行的。
那会儿国家还没禁捕,山里的黄皮子几乎被我爷爷赶尽杀绝,赚了不少钱,日子过的好不滋润。
可厄运悄然降临。
周岁那天,爷爷去镇上买东西。
傍晚回家的路上,远远地就闻到浓烈的腥臭味。
我奶奶横躺在门口,眼珠子被抠下来,只剩两个黑空空的洞。嘴巴大张,身子从上到下,被啃的处处见骨。
我爸妈也死了,被活生生扒了皮,血肉间还有蠕动的蛆。
而我,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娃娃,手里抓着一只垂死挣扎的大公鸡,正喝鸡血啃生肉。看到我爷爷,抬头用那张沾满血腥的脸冲他诡异一笑,发出尖利的叫声。
自那以后,我白嫩的脸迅速消瘦下去,变得尖嘴猴腮。
整个人也疯疯癫癫,好几次做出寻死的举动。
爷爷问了仙姑,知道我被黄皮子附了身,这是它们的报复,也要我爷爷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在仙姑的指点下,爷爷开堂口拜狐仙,成了狐大仙的出马弟子,还要我认那狐仙做义父。
我这才好了起来。
从小到大,爷爷对我说过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安安,你欠你义父一条命,得处处顺着他。”
以前没什么,可自从十六岁后,每每午夜梦回,那张如同谪仙般的脸都和我近在咫尺,就连他呼出的热气我都能感受到。
按照爷爷说的,他应该就是我素未蒙面的‘义父’,但是每天晚上都用尾巴缠着我入睡,甚至划伤我的手腕放血这些行为,也是“义父”该做的吗?
我想起昨晚的梦中,那条包裹着我身体的尾巴,又怕又恼。
“安安,安安?”开车的余婶子见我走神,空出手来拍了我两下,问我,“刚高考完,感觉咋样?”
我心不在焉地咋了咂嘴,“考得还可以,就是累了。”
嘴上这么说着,注意力却无法集中,满脑子都在想着梦里的事,莫名一阵心悸,越发不安。
余婶子是个爽朗的,她目不斜视地看着前路,带着笑意说:“知道你压力太大,不然也不会刚考完试就回来,有啥事跟婶子说,婶子帮你出出主意。”
我抿了抿唇,面对从小到大除了爷爷之外最照顾我的余婶子,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这种羞耻的事情让我怎么开口啊?
前些年,那狐仙只是偶尔出现在梦里。但随着我日渐长大,还有狐仙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多,昨晚甚至对我做出那种行为……
车子离村口越来越近,我透过窗户,远远便看到爷爷在麦田里抓着什么。
“婶子停车。”
余婶子一脚刹车停在麦田旁边,我迅速推开车门跳下车,快步朝着爷爷的方向跑去,也不忘回身朝着婶子挥挥手,“婶子再见!”
“诶诶,这孩子。”余婶子拍拍胸口,继续朝村里行驶。
我跑到了爷爷跟前,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手中抓的是一只黄皮子。
看到我,爷爷浑浊的眼珠呆滞地转了两圈,喉咙里发出“卡卡”的声音。
“安安回来了啊。”他将黄皮子塞给我,面色严肃道,“快把它拿回家宰了,再把血洒满院子,快!”
我有些奇怪。
黄皮子已经消失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
“快去!”爷爷见我不动,声音大了些。
他很少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我总觉得不对劲,却还是在他的催促下赶紧回了家。
拿起刀,将黄皮子放在案板上,却一时下不去手。
正犹豫间,抬头对上黄皮子的眼睛,里面满是怨毒与恨意,好似若有机会逃脱,必定回来将我吞食殆尽一般。
我的背后爬上密密麻麻的冷汗,死死咬住牙,眼睛一闭,抬手将它处理了。
撒完血,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诡异地阴沉下来,四周静的可怕,昏暗中,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几百双眼睛盯住了。
门外响起匆忙的脚步声,爷爷面色可怖地进来。
看到地上的血迹,又变为担心,“安安,你受伤了?”
我不明所以,“爷爷,不是你让我把黄皮子的血撒到院子里吗?”
“什么?!”爷爷的声音惊到变了形,他抖着手问,“咋回事?”
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将麦田的事说了一遍。
爷爷脸色更为阴沉,干瘪的嘴哆嗦着,“你看到的我,是、是黄皮子化的!”
在我们这儿,有“动物成精”的说法。
说是山上的畜生吸收了日月精华,有了自己的思维,想要修炼成精,最后飞升为神仙。村里还有传闻说,这几年,已经有怪异化出了人形,在四周作乱。
我不禁后背发寒,梦中那张脸,还有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难道!
难道所谓的“义父”也和黄皮子一样是精怪!
那我每天晚上和他……
想到这个可能性,双腿忍不住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滚,你们都滚!”
思绪被爷爷的怒骂声打断。
只见不知何时涌来成百上千只黄皮子, 密密麻麻的立在墙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
四周昏暗,它们的眼睛反射出诡异的红光,犹如鲜血一般。
我瞬间头皮发麻。
爷爷拿起铁锹要赶他们走,嘴里怒骂,“整整三条人命,我们家和你们早就两清了,为什么还要缠着不放!”
为首的那黄皮子诡异一笑,指着我,“她刚刚杀了我的儿媳妇,所以得替她嫁给我儿子。”
我心中一跳,胆战之余亦有些困惑。
那麦田中的爷爷为黄皮子所化,那它为何要致使我杀掉同族?
可我没时间想明白。
因为成群的黄皮子已经飞窜着涌过来,浓浓的腥臭味占据了我的鼻腔。
爷爷握着铁锹,一边挥舞一边大叫:“安安,快回屋关门,请你义父!”
我家堂屋北面供奉着狐大仙,挂画上是一只金红色的狐狸。我连忙净手点香,鞠了一躬后把香插好。
忐忑地等了片刻,香烟无风而动,接着听到一道清凌的冷笑。
我还未来得及说话,便感觉身体一飘,晕了过去。
恍惚间,我又做梦了,梦里还是那个男人。
他身着火红色锦袍,衣袂绣着金边,好不华贵。
一张脸生得比女人还要精致,鼻梁高挺,双唇殷红,眼尾落着一颗血色泪痣,平添了丝魅意。那眼眸却是淡淡的琥珀色,清冽漠然,好似不将万物放在眼中。
视线下移,他的身后竟长着一条尾巴。
“义父!”我瑟瑟地叫着,跪下求救,“求您救救我爷爷。”
狐仙的声线没有丝毫起伏,道:“黄皮子的目标是你,我已将你带走,它们自会离开。”
也就是说,爷爷会没事。
我松了口气,感激不尽,“谢谢大仙!”
狐仙却蓦地冷哼一声,用尾巴将我卷到半空,淡色的眸中压着仇恨。
“你,快成年了吧。”
我慌乱地点点头,“还有……还有两个月就是我十八岁的生日。”
声音染上一丝颤抖,盯着那双琥珀般的眸子不明所以,但失重的感觉让我十分不安,下意识挣扎起来。
这一行为似乎惹恼了狐仙,他用尾巴将我拉近,修长的食指从我的嘴唇一路下滑,落在上衣的第一颗纽扣上。
然后,手指轻挑,衣扣解开。
“不要!”我挣扎地越发厉害。
他却充耳不闻,手指继续滑动,三两下拨开衣服,尾巴将上身最后的遮掩拿开,眼眸打量着,像是在看自己的东西。
不仅如此,他的尾尖还在左边的高耸处缠绕画圈,使得我浑身酥酥麻麻。
下一秒,我被掐住脖子强吻起来,他的动作却并不温柔,甚至堪称粗暴,一吸一吮间咬破了嘴唇。
鲜血涌出,他抵舔着。
不知是不是幻觉,我感觉心口一阵抽痛,接着看到他身后又多了条尾巴,但很快就消失了。
这个“吻”并未结束,他用舌尖敲开我的牙关,勾起舌头,咬住,似乎想要咬破。
我身体一抖,屈辱又害怕。
以前他入梦时,也经常让我割腕放血给他,可这次却用了更为难堪的做法。
“唔唔!”
惊慌间,我下意识给了他一巴掌。
空气瞬间安静,只有暧昧的血腥味在弥漫。
他抬眸,嘴角的血迹让整个人显得更迷魅,旋即怒极反笑。
我有些怕,“是、是你先亲我的……”
“这是你欠我的!”他大怒。
接着将我最后的遮掩撕开,手指下滑,落在幽谧处,轻轻一按。
莫名的酥麻涌上全身,我下意识发出一声呻吟。
他嗤笑,似乎是嘲讽。
我羞地脸颊发红,再次挣扎,“不要!”
他却不肯放过,直接分开我的双腿架在肩膀处。
俯下身,薄唇在我身上落下点点痕迹,每到一处会啃一下,力道之大,甚至有鲜血溢出。
而那狐尾,十分不老实的扫动,带出点点水渍。
旋即,它用尾尖慢慢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