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最后一具尸体
好不容易连拖带推把东西送上来，钱东升给了钱，正纳闷是谁送来这么大一玩意儿。
不一会儿就听到老婆孟婕哭哭啼啼打来电话，说是钱小梅可能遇害了。
“胡说什么呢，小梅不是在学校吗？你吃错药了吧！”
钱东升是个事业型男人，家回的少，跟女儿的交流也限定在一个星期一通电话。
在他的观念里，男人只需要负责挣钱，后方的琐事都可以扔个老婆处理。
好在钱东升也是个能人，经营者一家日用品公司，可以保证家里生活优渥。
“不是，老公你听我说......”
孟婕在电话里哭，昨天她还不觉得，夜里看到其他三具尸体后，她整个人都木掉了。
开始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畏惧钱东升怪她没有照顾好女儿，就一直不敢跟他说。
今天是实在瞒不住了，她才哭着打来电话。
“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钱东升听完情况，心里一咯噔，老婆说的棺材，似乎和眼前的大件有点像。
他咬咬牙，从抽屉里找出来一把剪刀，把塑料条减掉，撕开纸壳一看，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公，你在听吗？怎么不说话？”
电话里，孟婕止住哭泣，她知道哭不能解决办法，她必须赶紧找到女儿。
“老婆，你说的那个棺材......我刚才......收到了......”
“什么！我的小梅！”
孟婕咬着嘴唇，喉咙里涩涩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气管涌上来。
“我还不确定，你叫上警察过来看看。”
听筒里，钱东升的嗓子忽然哑了。
如果这棺材里装的真是钱小梅，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面对。
也只有到了这一步，他才发现，自己陪家人太少了，他都有点记不清女儿的样子。
钱东升提着一颗心，想凑过去推开看看。
可一伸手才发现，棺材压根没有盖。
二十分钟后，市局的人冲进公司，进去一看，钱东升瘫在老板椅上，手里拿着一瓶救心丸。
“老公！”
孟婕哭着跑过去，给他顺了顺胸口，紧接着蒋平安就示意江元开棺验尸。
这一次棺材盖的暗扣藏得特隐秘，他抠了半天才找到。
小口一开，江元当即闭上眼睛。
“小梅，我的小梅啊！”
孟婕几个踉跄要过来看，江元翻手把开口合上。
“别看了，人死不能复生，给孩子留个体面吧。”
和其他三个人相比，钱小梅的身上多了一个洞。
这个洞开在头顶气门的位置，不大不小，刚好能塞进去两根手指，脑浆溢得满头发都是。
更恐怖的是，钱小梅的脑袋里头空空如也，就只剩下个空头颅，里面的脑仁都被倒干净了。
话音刚落，孟婕扑通一声坐在地上，钱东升拉都拉不起来。
“怎么会这样......那是我唯一的女儿啊！”
她跪在地上，用力去推棺材盖，一边哭一边喊钱东升过来帮忙。
蒋平安怕她受不了那个打击，特意让警员把人搀到后面的休息室里。
趁警方的注意力分散，钱东升强撑着过去看了一眼。
棺材里的钱小梅脸脸比纸还白，胸口和脑袋上被人各开了个洞，那两个血窟窿戳在他心坎上，疼的他上不来气。
“是谁干的！警官，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把杀害小梅的凶手抓回来。”
钱东升一手捂着胸口，拧开药瓶，干咽下一颗速效救心丸。
不称职的父亲也还是父亲，女儿尸骨未寒，他说什么都得给孩子一个交代。
“杜海洋，肯定是那个小白脸，他傍不上我们家小梅，就痛下杀手！”
里屋，孟婕哭花了妆，恨不得把这个不明人物碎尸万段。
蒋平安已经让人联系过搬运公司，对方揽活的经历和殡仪馆的司机大叔一样，都是先天晚上接到一个电话。
寄件人让他们第二天去某个地方，收件地址和钱都压在棺材下的信封里。
盛天国际离昨天正北位的钟楼并不远，江元用罗盘一测，发现这是风口，也是万气之源。
四具女尸，死法大同小异，最后被装进窨子棺中，分散在东南西北各处。
昨天夜里，蒋平安把进一个星期的车次都梳理过一遍。
从失踪那天晚上到事发，她们都没有用身份证买过汽车票，也没有打过出租和滴滴。
除非距离比较近，但就四个人出发前要过钱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趟远门。
这么一来，搭黑车的可能性就大了。
屋里，孟婕还在胡言乱语，钱东升安慰不了他，索性把休息室的门关上。
蒋平安本来还想跟他聊几句，可一问才知道，钱东升连女儿在哪个班都不清楚。
“蒋队，要不然咱们去会会这个杜海洋？”
江元昨晚上没睡好，盯着两个黑眼圈，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心里有数，现在首要得知道这四个姑娘去了哪！”
到底也是二十多岁的女大学生，怎么着也不会把行踪磨灭的如此干净。
眼下孟婕情绪激动，加上她看人有偏见，肯定指望不太上，A大这次非去不可。
今天是周五，学校还没有结课，赶到大学城的时候，也才九点过。
江元撑着伞，屁颠屁颠跟在蒋平安身后。
找到四个姑娘的班主任一问，才知道这四个被害人在班上名声都不大好。
最开始发现的王婉清，她前几个月刚爆出裸贷的消息。
第二名被害人刘蕊，她谈了一个大自己三十岁的男朋友，老头经常来学校找她，同学们都见过。
唯一学习好一点的周笑笑，因为家里经济紧张，还偷过班主任的钱，甚至以班干部的职务之便，挪用班级公款。
剩下的钱小梅，她倒是即不拜金也没有小偷小摸的陋习。
但她特喜欢骚扰男同学，背地里人人都喊她渣女。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一有钱就容易学坏，不论男女。
在校三年间，她泡过的仔能从前门排到后门。
蒋平安跟班主任打交道期间，江元偷偷从办公室溜出来。
刚想去大学食堂蹭个饭，没成想在转角跟一个戴鸭舌帽的男生撞了个正着。
“嘶，我尾巴骨！”
“对不起，没摔到哪儿吧。”
说话的男生抱歉的笑笑，一张脸涨得通红。
“诶，同学，你知不知道杜海洋在哪？”
江元顾不上屁股开花，抓着他的袖子问。
“你找我，有事吗？我不认识你？”
杜海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陌生人。
“聊两句不就认识了，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