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不知廉耻的厉太太
“裸体画？”厉景琛侧目凝着蓝以萱，而蓝以萱面色煞白，昨天的一幕浮现眼前，仿佛还能听到尚小慧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不会将她的画公诸于众。
“厉太太，请问您做为人体模特的事，经过厉少同意了吗？”
喋喋不休地逼问，蓝以萱头皮发麻，她看了一眼厉景琛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推开车门直面各路媒体记者。
“厉太太，您之前也做人体模特吗？”
“裸体画除了现在的这张，还有别的成品吗？”
一句句诘问，令人无处遁形，蓝以萱从没有过的慌张，连舌头都打结，“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不，不是人体模特……”
“网络上评价您风骚，不知廉耻，请问您怎么看？”
记者根本没在听，准备好的劲爆话题怼着，话筒直接抵着她下巴。
她不知所措，一个问题还没听清，另一个问题接踵而至，嘈杂声淹没，额角冷汗涔涔，她竟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
“厉太太，您算是默认了吗？”
面对记者炮轰，蓝以萱无力地靠着车身，后悔踏出车门的这一步。
“让开！”
低沉的声音传来，男人强而有力的手扣住了她手腕，不由分说带着她往院门里走，“谁敢踏进一步，私闯民宅，我会提起诉讼！”
霸道的话语遏制了蜂拥媒体，蓝以萱木讷地随着他进了家门，被他甩开，坐在了沙发上。
“说吧，怎么回事！”
蓝以萱抬头，双眸里慌乱纷呈，转而，她很快平静下来，“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关于画室的事，她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她千叮咛万嘱咐才让尚小慧动笔，没想到这才一天，她的裸体画就成了满世界皆知的东西。
“蓝以萱，你本事可真大，谁准你去画的？”厉景琛气不打一处来，烦躁地揪着着领带结。
“BOSS。”
就在这时，杰森走来，匆匆忙忙汇报，“太太的裸体画已经被发布到网上，被各大V转载。”
记者都闹到门前了，可想而知影响多大！
厉景琛接过杰森递过的iPad，页面上正是网络上的图，丙烯画，女人斜躺在沙发上，肤白如玉，眉眼轻垂，丰盈的身姿，栩栩如生。
一瞬间，小腹一阵暖流。
只是看画，他吃干抹净好几次的人都忍不住起反应，更别提别的男人看到这张画的感觉！
“她明明答应我不会公布的……”蓝以萱咬唇，有种背后被人捅刀子的扎心。
她信任尚小慧，才给了她伤害自己的机会！
厉景琛抓着iPad的直接收拢，骨节泛白，电话在这时候响起。
一看是尚小慧打来的电话，他愠怒翻腾，划开了通话键，直接摁下了免提。
“景琛，画的事你知道了吗？”
“你好意思问？”厉景琛恨不得此刻就把尚小慧揪到面前来，先是下药，又是作画，自作主张，我行我素！
听到厉景琛愤怒的声音，尚小慧意料之中，忙道，“景琛都是我的错，这是我很得意的画作，本想发个自己可见的微博，没想到点错了选项，我已经撤回了原文，可画已经流出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
蓝以萱只觉得讽刺，这一通电话不是该第一时间打给自己么？
“以侵犯版权的名义要求把所有转发的画作删除，现在，立刻！”厉景琛火大至极，声调不自觉拔高了几度。
“景琛，这个……我办不到……”
尚小慧声如蚊蝇，甚至听出了隐隐的委屈，“你知道，我也是签了公司的人，画出来的东西版权都在公司手里，现在画作火成这样，公司决定将这幅画在这个星期三展览，趁热打铁再进行拍卖……”
“什么？！”蓝以萱豁然起身，她的裸体画被疯传也就罢了，原版居然还得落到别人手里，被别人欣赏？
想到这一点，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BOSS，这么说，只有最终拍卖得到这张画的人有所属版权。”杰森作为旁观者，思路最为清晰。
虽然在气头上，厉景琛理智还在，“你，马上去研究尚小慧公司的形成和拍卖程序，组件一个拍卖小组，这幅画，我势在必得！”
“是！”
杰森刻不容缓地离去，蓝以萱双手揪在一起，心绪不宁。
尚小慧真的只是手滑？她要真心道歉，刚才那通电话，至始至终没有提到过她一句，不过是在厉景琛面前辩解推卸罢了！
“现在高兴了？”厉景琛冷冷地睨了蓝以萱一眼，阔步上了楼。
能怪谁？怪自己眼拙！耳根子软！
蓝以萱忧心忡忡，拿出手机第一次看微博，原图拍得很清晰，流量千万的大V的首页博文，评论已经两万多。
“这女人，十万一次我包了！”
“啧啧，居然接受画裸体，现在的人三观都怎么了？扭曲成这样？”
“你们懂什么，这是艺术，不过，这艺术够我舔屏一年的了！”
蓝以萱心如刀绞，她是缺钱，但绝对不像网友说的那样不堪入目。
刷了好几页，竟然有人做了GIF动图，图里还有别的男人，全是P的，少儿不宜。
指甲嵌在掌心里，几次有摔了手机的冲动。
“我打赌，她要是出山，岛国动作巨星都得靠边站。”
“她老公脑袋上有片呼伦贝尔大草原吧？”
“想要日子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就这资本，让我绿多少次都愿意！”
蓝以萱无力地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心底涌出无力感来，难以想象，她以后出门该如何自处，穿着衣服，在那群看过画的流氓眼里，跟裸奔有什么区别？
一夜无眠，连续熬了两天，明明睁着眼，还活着，却如同魂魄离体般。
“收拾好，出门。”
厉景琛推开卧房的门时，蓝以萱就坐在床头，瞳孔黯然空洞。
“去哪？”她哑着声调问，甚至没看厉景琛一眼。
“去拍卖会，能去哪？”厉景琛语气森冷。
“不去。”
干净利落的回答， 蓝以萱门都不想出，何况是去她裸体画公布的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