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想离婚？这里来一次
“哦，慧茹嫂子说她最近颈椎不舒服，我正好懂点推拿，就帮她按按。”许谦的谎话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嫂子，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李慧茹还处在巨大的惊恐中，脑子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王院长盯着许谦看了几秒，最终还是被他那副坦然自若的样子迷惑了。
他压根没往自己老婆会出轨这方面想，毕竟在他眼里，许谦不过是个被他随意拿捏的年轻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脸上的怀疑散去，换上了那副招牌的笑面虎表情：“呵呵，那还要多谢小许了，真是多才多艺啊。”
“院长客气了。”
“行了，”王院长摆了摆手，不再看自己的老婆，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小许啊，你准备一下，待会儿市里的领导要下来突击检查。你机灵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要有数。”
说完，他别有深意地看了许谦一眼，那眼神里的敲打和警告，不言而喻。
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许谦心里冷笑着，卫生院这潭死水，似乎要被搅动了。
......
很快，几辆黑色的奥迪A6停在了卫生院破旧的院子里。
车门打开，一群西装革履的男女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走下车。
王院长那张胖脸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迎了上去。
身后跟着一众大小领导，腰弯得像煮熟的虾米。
“张副市长！哎哟，您可来了，真是让我们这小地方蓬荜生辉啊！”
“随便看看，不用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张庆安副市长摆了摆手，官腔十足
许谦站在人群的末尾，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眼神锐利的扫视着。
他看着那个被簇拥在中间，大腹便便的张副市长，心中了然。
怪不得王院长像看到了亲爹，张庆安不但是副市长，更是分管卫生系统的头头，别说是小小的卫生院，就是市医院的领导见了都得跪舔。
许谦没有任何动作，他虽然在卫生院被穿了无数双小鞋，但他心里明白，告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一是他和张庆安毫无关系，对方没必要多管闲事。
二是就算对方管了，又能管到什么程度？管到多久呢？
在没有抓住翻身的契机前，蛰伏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许谦视线挪动，在副市长身后的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视线骤然定格。
是他的妻子，陆晚晴。
三年前，他们同为学校的天之骄子，也被讨论成金童玉女。
郎才女貌，兴趣相投，加上周围人善意的撮合，两人理所应当的陷入了热恋。
许谦和她的感情升温的十分迅速，还在学校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两人毕业后，穿着学士服就去领了证。
婚后的日子两人依旧是相敬如宾，如胶似漆，恩爱的让旁人羡慕眼红。
但随着一纸调令，许谦从市中心医院发配到了这个街道卫生院。
两人分居两地，起初还会煲电话粥，互诉衷肠。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陆晚晴的事业逐渐起步，她开始忙于加班、应酬、酒局，短短三年就从科员晋升到区办公室主任！
而许谦，被发配到卫生院这个不毛之地，在王院长的打压下，没有任何出头的希望。
渐渐地，两人之间的交谈变的越来越少，从每周见面变成几个月见一次，最后演变成电话都不再通一个。
陆晚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抬起眼，目光穿过谄媚的人群，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许谦脸上。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上。
陆晚晴的眉头微微一蹙，随即就挪开了眼神，仿佛只是扫过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淡漠中甚至带着一丝厌恶。
很快，王院长领着视察组在各个科室间穿梭，吹嘘着早已过时的设备和乏善可陈的业绩。
许谦像个没有情绪的影子，冷漠地跟在队伍最后面。
走过一个拐角，通往住院部的走廊里，陆晚晴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她落后了几步，假装在看着墙上的简介。
“许谦。”
等到队伍末尾的许谦过来，陆晚晴叫住了他。
“跟我来一下。”
说完也不等许谦答复，径直推开了旁边一扇标着“安全出口”的门，走进了很少有人经过的楼梯间。
许谦推开门走了进去。
陆晚晴双手抱胸，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我们离婚吧。”
她开门见山，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她平静地站着，像是在做一场工作汇报：“我这三年，一步一个脚印，从一个普通科员，做到了现在区办公室主任，正科级。下个月，市长的秘书岗就空出来了，大概率是我。”
她顿了顿，目光终于再次落到许谦身上，那眼神里的冰冷，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失望。
“而你，许谦，三年来原地踏步。你就在这个小小的卫生院里混吃等死，我们已经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分居这么久，离了对谁都好。”
她没有嘲讽，只是在冷静地阐述一个事实，一个他们之间早已隔着天堑鸿沟的事实。
许谦靠在墙上，听着她冷静的陈述，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笑。
预料之中的事，没什么好意外的。
他只是觉得她天真得可笑。
“你真觉得，你那条青云路，是靠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许谦的声音很轻：“陆晚晴，你没背景，没人脉，你以为你一个应届生，三年能升到正科，是靠自己的努力？还是那么天真，一点没感受过这个社会的险恶。”
“周正强在这其中出了多少力，给你铺了多少路，你自己也清楚吧？”
“你闭嘴！”陆晚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最恨别人这么说！
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说她能上位，全靠那张脸蛋和勾人的身段，早就让她不胜其烦。
她自认是靠着没日没夜的加班，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上来的！
见陆晚晴反应如此剧烈，许谦轻笑一声：“看来你是清楚的，只不过你那点可怜的自尊让你不愿意承认罢了。”
陆晚晴脸上血色尽失，指节攥得发白。
扒光了伪装的难堪，让她胸口剧烈起伏着。
这一次，她没有争辩，而是又恢复到那副冷漠面孔。
“许谦，只要你肯离婚，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她已经做好了许谦狮子大开口的准备，要钱，或者要她帮忙调动工作。
没想到，许谦却笑了。那笑容充满了戏弄和不屑。
“我要……”他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在这里，干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