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鼻子一酸落下泪来,“你们知不知道为了打工凑学费我差点被人骗去缅北。”
堂哥啧啧两声,“楠楠,你生气叔叔给我买房子也不用这样装可怜骗人吧。”
“你也别怪叔叔,你是女孩子压力小,以后只要嫁出去就行了,你不知道男生在社会上压力很大的。”
压力大?他哪儿来的压力。
从小到大,家里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紧着他。
他每个月可以买一整套的耐克,而我过年想买一套新衣服都要被我爸骂“丧门星”;
他放假可以学街舞、学乐器,而我在家洗衣做饭慢了都要被我爸暴打一顿;
就连现在,四千的学费我爸说没钱,千万的豪宅说买就买。
我爸冷冰冰地开口,“张生楠,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连这种谎都撒。”
“再说,就算你真被卖到缅北,那也是你自己蠢。”
我妈立刻凑上来打圆场:“楠楠,跟你爸道歉。你哥爹妈去得早,他当叔的不疼他谁疼他?”
“可我也是他的女儿……”我还想据理力争。
“赔钱货,还敢犟嘴!”我爸扬手又是一巴掌,打得我耳朵嗡嗡响。
血从嘴角渗出来,滴在洗得发白的T恤上,“女孩子迟早要嫁人,读再多书也是别人家的人!”
“我跟你妈没把你饿死,就对得起你了!”
张天赐扶着我爸转身入席,“叔,你消消气,今天的席面都是你喜欢的。”
我爸欣慰地拍拍堂哥的手,“还是你孝顺,不像某些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生下来就该把她溺死。”
空调的凉风灌进领口,我只觉浑身发冷。
我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突然想起五岁那年,我因为跟堂哥抢玩具推了堂哥一把,父亲真的把我的头按进过水桶,说要“淹死这个惹祸精”。
是邻居听见哭声跑来,我才捡回一条命。
原来有些疼,从来都不是第一次。
2.
还好打了一个半月的暑假工,我也存下了六千块,实在不想跟他们纠缠。
我回到家,想找到外婆留给我的老房子钥匙,从家里搬出去。
外婆在世前是全家唯一真心疼我的人,她会在我被爸妈赶出家门时把我带回去,给我煮糖水荷包蛋;她会用自己种菜换的钱给发育期的我买内衣穿;更是在她去世前指定要把家里的老房子留给我。
她那时精神已经很恍惚了,但还是拉着我的手交代,“女孩子还是要有一个自己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