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到底怎样你才肯消气
“确实取消了！”
客服截了一张图，发到了商芍芍的手机上。
商芍芍左看右看，不解。
“怎么会这样？”
“据我们这边显示，是您绑定的银行卡余额不足，所以才自动取消的。您看，是否要往这张银行卡里充值些现金，继续购买这块儿腕表？”
商芍芍赶紧登陆自己的手机银行，一查，天塌了，她的银行卡里不仅没有一分钱，还倒欠银行好几十万。
商芍芍的朋友面面相觑，小声嘀咕。
“原来订单取消了啊！”
“那么贵，怎么可能真的买！”
“芍芍我们都是朋友，不用作假充面子的！”
“我以为今天能开开眼，谁知……”
“都给我闭嘴！”商芍芍瞪着她们，低吼。
“不过区区一百多万，能难得住我吗？”
“我只不过不想用那张卡而已！”
商芍芍死鸭子嘴硬，在心里把虞清歌骂了一百遍。
吃她小叔的，花她小叔的，竟然敢停她的卡！
简直倒反天罡，白眼狼！
“我小叔随便一出手就帮我买了，根本不用那么麻烦！”
说着，他找出商梵序的电话，打了过去。
也不管商梵序是不是在开会，调整了一下情绪，直接说。
“小叔，我看中了一块儿表，不贵，也就一百多万，你能帮我把钱付了吗？”
她以为商梵序会像以前一样宠她，爱她，答应她一切无理要求。
殊不知商梵序在花钱这方面，对她要求很严格。
他不止一次斥责商芍芍大手大脚，不懂节俭，总有一天坐吃山空，直到商芍芍后来绑定了虞清歌的卡才好一些。
“什么表要一百多万？”
“这是你一个学生该有的消费吗？”
“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花钱，没有一技之长，将来踏入社会怎么办？”
虞清歌跟他离婚，商梵序本来就烦，听到商芍芍的诉求更烦，噼里啪啦就训了她一顿。
“不买！”
“想买自己想办法！”
说完，商梵序就挂了电话。
本来想在朋友面前炫耀一番的商芍芍，不但没有炫耀成，还被最疼爱她的小叔骂了一通，顿时心生不爽。
虞清歌，你最好别栽到手里，否则有你好看！
她紧握着拳头， 眼里迸射着怒气，全是对虞清歌的憎恨。
***
虞清歌睡到半夜，突然被惊醒。
有人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然后一个温热的怀抱从后面环住了她。
她开灯坐起来，短暂的怔忪后，一脸疑惑。
“商梵序？”
“我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你怎么又……”
话还没说完，一张俊朗的脸凑过来，商梵序吻住了她。
温柔，细致，缠绵。
这好像是商梵序第一次主动吻她。
以往都是她撒泼打滚才能一亲佛子芳泽。
虞清歌懵懵的，像是被人抽走了浑浊的空气，有些眩晕，又有些甜蜜。
“商梵序，你……”
“清歌！”
商梵序抓住她的手，轻轻抚摸，声线柔的像是阳光下的棉絮。
“不要闹了！”
“我们好好过日子。”
即使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知道他今晚喝了酒，说的这些话可能是醉话，虞清歌仍然有些感动。
他对她，一向都是冷言冷语，爱答不理。
一丁点的温柔都能把她俘获。
脑子里甚至闪过一丝“要不要原谅他一次”这样的想法。
“芍芍只是一时糊涂，她就是小孩儿脾气，并不是针对你。”
“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她抽到的毕业题目是珠宝设计，我找了好几个人教她都不尽人意，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希望你能亲自辅导她。”
“以你的水平，一定会帮她拿到一个不错的分数，事关她的未来发展，你应该放下前嫌……”
不等他把话说完，虞清歌一把推开他。
她真为刚才的想法感到羞耻。
竟然以为他良心发现想要挽回他们的婚姻！
搞了半天，还是为了商芍芍。
“商梵序，你怎么就觉得我这么大度，会帮一个对我并不好的前夫的侄女？”
“清歌……”
商梵序脸上浮现一丝痛苦的神色。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不该迁怒到芍芍身上。”
“毕设对一个学生来说有多重要，你我都很清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影响到芍芍毕业，你不会心痛吗？”
虞清歌的心像是被人夯了一拳，又钝钝的疼了起来。
这就是她苦苦追来的老公！
两年的婚姻生活，没有给她一丝的快乐，临到离婚，还要往她伤口上撒盐。
上辈子她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老天爷要这么惩罚她？
“一，以商芍芍现在的水平，我觉得她不应该毕业。”
“二，商芍芍是你们商家的人，你我已经离婚，她的未来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三，穿着衣服色诱没有看点，下次脱光了，再来跟我谈！”
下床打开房门。
“这套房子现归我所有，我以房子主人的身份，请你出去！”
商梵序的眸色黯淡下来。
黑色衬衫解开上面两颗扣，喉结快速滚动了两下。
“你说，要怎样才肯消气？”
他试图在做最后的妥协。
虞清歌微微一笑，抱起双臂。
“也不是不能谈。”
“名下所有财产车子房子公司，全部归我，你净身出户，如果能做到，我就勉强教教那个榆木脑袋！”
“虞清歌！”
商梵序怒了。
豁然从床上起来。
“贪婪是欲！”
虞清歌呵呵笑了两声，有恃无恐。
“我就贪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贪婪好色，但我一身正气，你呢？”
“道貌岸然，猥琐下流！”
“你！”商梵序猛地抬起手臂，深眸怒瞪。
最后还是理智站了上风，慢慢垂下来。
虞清歌哼笑。
表面讥讽，心里却像是被人捅了一刀，难受至极。
她暗暗握了下拳头。
“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看我能不能让你把牢底坐穿！”
商梵序凝视着她，一秒两秒……
眼底的愠色渐渐褪去，只剩下破碎的苦楚。
“虞清歌，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本来就是这样。”
“为了爱你，从追求到结婚，我装了五年，卑微了五年，当牛做马了五年，我累了！”
“从今往后，我想找回我自己，那个鲜活的，敢爱敢恨的，充满生命力的，拿起的放得下的虞清歌，不可以吗？”
商梵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就像是，墙角本来好好放着一个花瓶，不美丽，不起眼，突然这个花瓶要被人拿走，有点莫名的不舍。
“你当真舍得？”
两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朝夕相处，形影不离，那么努力，那么执着，付出了那么多，失去了那么多……当真舍得？
虞清歌淡淡一笑，眼角是无所畏的明朗。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手臂向前一伸：“商先生，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