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阿瑞斯集结令的光芒也渐渐内敛，重新变回那枚古朴的金属令牌，落入林风手中。
林风看也没看瘫软的校花柳如烟，径直走下舞台。
所过之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动让开一条通道，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极致的敬畏、恐惧与好奇。
路法将军？别名？
这个谜团，如同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知情或半知情者的心头。
林风，只是平静地穿过人群，走向操场之外。
他的背影在众人眼中，不再平凡。
而是与无尽的神秘、古老的力量以及那个名为“路法”的凶煞名号联系在一起。
校园庆典，以一种谁也未曾预料的方式落幕。
天南一中，乃至整个异能界，都因为今日之事，即将掀起前所未有的波澜。
而风暴的中心，那位自称“路法”只是其别名的少年。
他的真正身份与目的，才刚刚开始真正显露出冰山一角。
接着，林风平静地穿过死寂的人群。
那些曾经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此刻写满了同一种情绪——极致的敬畏，以及因无法理解而产生的、更深层次的疏离与恐惧。
他们看着林风，如同看着一个突然撕破人皮、露出洪荒凶兽本相的怪物。
自动分开的通道，无声，却比任何喧嚣都更刺耳。
林风走到操场边缘，脚步微微一顿。
没有回头，但身后那一片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惊悸目光，以及瘫坐在舞台上、信仰崩塌的柳如烟那绝望的背影，都清晰地映照在他的感知里。
林风低头，看了看手中那枚已然恢复古朴、却与他血脉紧密相连的阿瑞斯集结令。
指尖拂过冰凉的金属表面，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远古战场的烽火与星河的余烬。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些许自嘲与更多冷漠的情绪，在他心底弥漫开来。
他本想……就这么下去的。
以“林风”这个普通的身份，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异能时代，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不掀起任何波澜。
他收敛了所有气息，压制了血脉的躁动，甚至刻意忽略了脑海中那些不时闪回的、属于“路法”或其他什么的破碎记忆。
林风依旧正常上课，放学，整理旧物，应对着普通少年的烦恼……
他以为这样可以换来一种相对的平静，哪怕这种平静带着一丝孤独。
可结果呢？
换来的是柳如烟这种蠢货的觊觎，和明目张胆的盗窃！
换来的是周围这些人平日里或许友善、但一旦触及超出他们理解的力量时，那毫不掩饰的恐惧与排斥！
他们只愿意接受一个符合他们认知框架的“林风”，一个可以被定义、可以被归类、甚至可以被怜悯或利用的“普通同学”。
疏远？
不，不仅仅是疏远。
那是一种建立在无知和脆弱安全感之上的、一戳就破的虚伪平静。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属于“路法”、也属于他自身觉醒意志的桀骜与冰冷，终于冲破了那层自我设下的、名为“普通人”的枷锁。
林风缓缓转过身，面向那一片依旧死寂、目光复杂的人群。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愤怒，也没有得意，只有一种看透了什么的、彻底的平静，以及这平静之下，那令人心寒的漠然。
现在的他，目光很平淡，扫过一张张或苍白、或惊惶、或写满问号的脸。
然后，林风开口了。
声音不大，却如同带着奇异的魔力，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甚至直接敲击在他们的心脏上。
“以前……”
他顿了顿，嘴角牵起一丝极淡、却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像是无奈，又像是彻底的释然与决断。
“我总想着，收敛点，平和点，或许能更容易被接受。”
“我试着用你们能理解的方式相处，隐藏那些你们无法承受的东西。”
“我以为，普通一点，就能换来将心比心。”
林风的语调很平稳，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可现在看来了……”
他轻轻摇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最后一丝属于“少年林风”的温和色彩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同亘古冰原般的苍茫与孤高。
“是我太天真了。”
人群屏住了呼吸，预感到了什么。
林风微微抬起下巴，不再收敛周身那若有若无、却仿佛与整个天地威压相连的气息。
他手中的阿瑞斯集结令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心绪，发出低沉悦耳的嗡鸣。
林风看着所有人，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
“我本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
“但是换来的，却是疏远，是觊觎，是你们那建立在脆弱认知上的、一碰就碎的平静。”
他的声音依旧没有提高，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众人的心头。
“行。”
“那我就不装了。”
“我摊牌了。”
当最后三个字落下时，一股无形的、磅礴浩瀚的意志，以他为中心，如同水银泻地般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
并非针对任何人，也没有破坏任何实物，但在场所有觉醒了异能的人，无论等级高低，都在这一瞬间，清晰地感受到了自身异能的哀鸣与蛰伏！
仿佛遇到了绝对的君王，连抬头直视的勇气都没有！
天空，风云似乎再次为之停滞。
林风站在那里，身形依旧不算高大，但在所有人的感知中，他的身影却仿佛与身后那尚未完全消散的幽冥空间通道重合。
与那传说中的“路法”凶名重叠，变得顶天立地，不可直视！
“这幽冥军团，是我的。”
“这阿瑞斯集结令，是我的。”
“你们所恐惧的、无法理解的的力量，也是我的。”
“而你们……”
他的目光最后一次扫过全场，那目光深处，是绝对的掌控，以及一丝……懒得再伪装的、居高临下的疏离。
“……好自为之。”
说完，他不再有任何留恋，转身，迈步。
身影在操场出口的阳光中微微模糊，随即彻底消失不见。
只留下整个操场，依旧死寂的人群，和一颗颗被那句“我摊牌了”以及其后所展现的绝对姿态，彻底震撼到麻木的心脏。
林风不装了。
彻底摊牌了。
从这一刻起，天南一中，再无普通学生林风。
有的，只是身份成谜、手握幽冥军团、自称“路法将军”！
只不过，是他别名的……未知存在。
而这个世界，准备好迎接林风的摊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