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妈……爸……我错了……”

　　她哭着磕头，额头都磕红了。

　　“我知道错了，你们原谅我一次吧……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张晨要告我，我爸妈也不管我……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邻居们都在旁边指指点点。

　　我没有理会，只是平静地浇着我的花。

　　老伴心软，想过去扶她。

　　我拉住了他。

　　“老李，你还记得吗？”

　　我看着李薇，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上一世，你爸突发中风，我给你打电话，你说，天大的事，也等明天再说。”

　　“我给你女婿打电话，他说，要让你跟我们断绝关系。”

　　李薇的哭声一顿，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我继续说：

　　“救护车来晚了，你爸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他走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

　　“第二天，你打电话过来，不是问你爸怎么样了，而是质问我，为什么没给你转那五十万首付。”

　　“李薇，你告诉我，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李薇心上。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浑身抖如筛糠。

　　“不……不是的……妈，你记错了……那是个梦……”

　　“是梦吗？”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是啊，那真是一场噩梦。”

　　“幸好，我醒了。”

　　我放下水壶，拉着老伴，转身回屋。

　　“砰”的一声，大门在李薇面前重重关上。

　　隔着门板，我能听到她绝望的哭喊和哀求。

　　但我知道，我的心，再也不会为她起一丝波澜了。

　　有些人，有些错，不值得被原谅。

　　李薇在我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

　　邻居们说什么的都有，有劝我心软的，也有骂她活该的。

　　我一概不理。

　　第二天一早，我打开门，门外已经空无一人。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

　　李薇因为偷窃，被抓了。

　　她没钱吃饭，去超市偷东西，被当场抓住。

　　警察联系不上她的父母，从她手机里翻到了我的号码。

　　我跟老伴赶到派出所。

　　李薇坐在审讯室里，形容枯槁，眼神空洞。

　　看到我们，她像是看到了救星，猛地扑过来，隔着栏杆抓住我的衣服。

　　“妈！救我！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不是你妈。”

　　我抽出我的衣角，冷冷地说：“你自己的路，自己走。”

　　说完，我拉着老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派出所。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李薇的任何消息。

　　她的人生，她的结局，都与我无关了。

　　我和老伴的生活，彻底回归了平静和幸福。

　　我们卖掉了城里的房子，在郊区买了一栋带院子的小别墅。

　　每天养花、种菜、遛狗，过上了梦想中的田园生活。

　　我们还报了一个老年大学，我学国画，他学书法。

　　我们一起去旅游，把年轻时没去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老伴的身体越来越好，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有一次，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一个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