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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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十分钟，陈劲就出现在了宿舍楼下。

　　宋琪在我们面前，得意地换上战袍，踩着高跟鞋，像个女王一样走了。

　　宿舍里，只剩下我和徐梦，还有失魂落魄的林晓雨。

　　她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

　　直到窗外传来宋琪和陈劲的说笑声。

　　“琪姐，你今天真漂亮。”

　　“少贫嘴。上车。”

　　引擎的轰鸣声响起，然后远去。

　　林晓雨的肩膀，终于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

　　压抑的、细碎的哭声，从她指缝里漏了出来。

　　我跟徐梦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心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看戏看到了高潮的冷漠快感。

　　看，这就是穷人的爱情。

　　不堪一击。

　　4

　　那晚之后，林晓雨变了。

　　她不再笑了，整个人像被一层灰蒙住了，沉默又阴郁。

　　她和我们之间那层薄如蝉翼的和平假象，也彻底碎了。

　　她看我们的眼神，不再是讨好和羡慕，而是带着一丝隐藏的、冷冰冰的恨意。

　　但“租金”，她还在想办法凑。

　　因为宋琪那晚回来，心情很好，顺手扔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喏，赏你的。”

　　里面是宋琪不要的一支口红，专柜正品，林晓雨从来没用过的好东西。

　　“陈劲说，你涂这个颜色肯定好看。”

　　宋琪轻飘飘一句话，就让林晓雨那点刚刚燃起的恨意，瞬间被浇灭了。

　　她看着那支口红，眼神复杂，最终还是收下了。

　　你看，多好操控。

　　给个巴掌，再给颗甜枣。

　　她就又会乖乖听话。

　　但钱，是真的还不上了。

　　陈劲的胃口，被宋琪那双AJ彻底喂大了。

　　他开始明目张胆地跟林晓雨要东西。

　　“晓雨，宋琪学姐送我的那双鞋，配我这条裤子不好看，我想换条新的。”

　　“晓雨，我哥们儿都换了最新款的手机，就我还在用这个破的，他们都笑我。”

　　林晓雨被逼得没办法，只能一遍遍地跟他说：

　　“再等等……下个月……下个月我发了工资就给你买……”

　　她的窘迫，我们都看在眼里。

　　月底，交租金的日子又到了。

　　我们仨坐在宿舍，像三个等着收债的地主。

　　林晓雨磨蹭到很晚，才走到我们面前。

　　她低着头，不敢看我们。

　　“琪琪……姜月……梦梦……”

　　她声音发干，带着哀求。

　　“这个月的钱……我……我能不能晚几天再给？”

　　“我发誓！等我周末兼职的钱一到手，我马上就给你们！”

　　宋琪正在修指甲，闻言，吹了吹指甲屑，眼皮都没抬。

　　“晚几天？”

　　“林晓雨，规矩就是规矩。”

　　“我们这儿可不兴赊账。”

　　徐梦想打圆场：“琪琪，要不就……”

　　“你闭嘴。”宋琪瞪了她一眼，然后看向林晓雨，笑了。

　　“没钱了？”

　　林晓雨的头几乎要埋到胸口里。

　　“嗯……”

　　“没钱还想学别人谈恋爱？”宋琪的声音又冷又刻薄，

　　“还是你觉得，陈劲那张脸，就值你一天三顿白米饭？”

　　林晓雨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