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会还的……”

　　“行了。”我开了口，有点不耐烦。

　　“我们不想听你这些废话。”

　　“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钱要是还没到账，你知道后果。”

　　我说的后果，就是“租赁合同”自动终止。

　　陈劲，她就再也别想碰了。

　　林晓雨猛地抬头，眼睛里全是恐慌。

　　“不要！求求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凑到！”

　　她像是疯了一样，抓起包就往外冲。

　　“她能去哪儿凑钱？”徐梦担心地问。

　　宋琪嗤笑一声：“管她呢。卖血还是卖肾，那是她的事。”

　　我们都没再说话。

　　等着。

　　看她能变出什么戏法来。

　　晚上十点多，我跟朋友在市中心一家新开的清吧喝酒。

　　灯光昏暗，音乐暧昧。

　　我正跟朋友聊着八卦，眼角余光无意间扫过吧台角落。

　　然后，我愣住了。

　　一个穿着廉价紧身短裙、化着浓妆的女孩，正被一个顶着啤酒肚的油腻老男人搂着腰。

　　那男人一只手不老实地在她腿上摸索，另一只手端着酒杯，往她嘴里灌。

　　“喝！美女！喝完这杯，哥哥给你发个大红包！”

　　女孩脸上堆着僵硬又讨好的笑，眼里的屈辱和恶心几乎要溢出来。

　　但她还是顺从地张开嘴，任由那辛辣的酒液灌进喉咙。

　　呛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出来了。

　　我认得那张脸。

　　即使化成灰，我也认得。

　　是林晓雨。

　　我的血“嗡”一下，冲上了头。

　　不是同情，也不是愤怒。

　　而是一种荒谬又变态的兴奋。

　　我拿出手机，对准那个角落，悄悄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点开我们三人的小群，把照片发了过去。

　　我：「猜我看见了谁？」

　　我：「我们伟大的‘租客’，为了凑租金，出来卖笑了。」

　　群里瞬间就炸了。

　　宋琪：「卧槽？！她玩这么大？！笑死我了！」

　　徐梦：「天啊……她怎么会去做这个……」

　　宋琪：「这有什么？为了她的爱情，卖个笑算什么？说不定待会儿还有‘深入服务’呢？」

　　宋琪：「@姜月，盯紧点，给我们现场直播！」

　　我看着手机屏幕，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太有趣了。

　　这比任何一部电影都精彩。

　　我看着林晓雨被那个老男人摸着手，一杯接一杯地灌酒。

　　看着她一次次冲进卫生间呕吐，出来后又立刻堆起笑容。

　　看着她手机收到转账提醒时，脸上那瞬间的、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甚至能想象到，她拿到那笔肮脏的钱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太好了。

　　租金凑够了。

　　我的陈劲，保住了。

　　我笑得浑身发抖，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我给宋琪发了条消息。

　　「好戏看完了，我先撤了。」

　　「坐等她明天回来，拿着用身体换来的钱，继续供养她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