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知年

　　顾沉捉住我的小腿。

　　我的纤足伸直、绷紧，像极了那夜的朱鹮，美丽脆弱，在男人怀里轻轻颤抖。

　　顾沉目光变炽，似在思索。

　　我知道顾沉想要，想和我做，但我不能轻易让他得逞，于是咬唇小声哀求：“顾先生，我想当演员，想做叶蔓那样的人。”

　　男人总是现实的。

　　一提要求，所有兴致全无，顾沉也不例外。

　　总归是觉得我不配。

　　顾沉伸手捞一旁的衣服。

　　我清楚他的意思，于是褪了一些下去，小心翼翼为他着衣。

　　衬衫、西裤，皮带一一系好。

　　最后，我拿着领带，轻轻绕过顾沉的脖颈，专注地为他打领带。

　　我知道顾沉一直在看我，但我佯装镇定。头顶上方，顾沉的热息喷在我的侧颈，夹着冷漠轻嘲：“偶尔矜持是情致。但一直欲擒故纵，就挺没意思的。”

　　我抬眼，小而柔顺道：“顾先生说好睡素的。”

　　顾沉并未接话。

　　他套上西装外套，很快离开了。

　　……

　　听见卧室门关上的声音，我松了口气，瘫软在沙发上。

　　身下，有一滩水渍。

　　是顾沉沐浴后残余的，这会儿沾湿我的衣裙，让人很不舒服。我打开落地窗，任由晚风吹进来，而外头已渐渐亮起灯火。

　　江城，在黑夜里，慢慢点亮。

　　我没有叫客房服务，因为没有胃口，那场大火后，我似乎失去了人的生存本能，心里除了恨，还是恨。

　　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顾沉为何那样待我。

　　我深爱他，爸爸器重他、栽培他。

　　他的恨意，我不知缘由。

　　许久，我平静下来，走至卧室附带的大露台。

　　远处，江边渔火，点燃了半边天。

　　让我诧异的是，相邻的别墅，一样格局的露台亮起了橘红的灯光。

　　一道清峻的身影，扶栏远眺。

　　男人着三件式西服，外套脱下，随意放在一旁的躺椅上。

　　他似乎有些疲倦，指尖揉着眉心。

　　我一怔，认出那是沈知年。

　　最近，我似乎总是偶遇他。

　　沈知年察觉到我的目光，稍稍侧头，安静注视我。

　　晚风拂动，男人目光更显深邃。

　　我不禁想，我住在这里，沈知年肯定猜出我是顾沉的伴游，于是微微一笑。

　　沈知年仍是，专注看我，看我像极了叶蔓的脸。

　　一会儿，他的特助将人叫走了。

　　夜风里，只剩下我，只余恨。

　　……

　　顾沉回卧室时，我已经睡下了。

　　我听见起居室的脚步声，夹杂着顾沉与姚心洁的交谈声，谈话内容都和沈知年有关。

　　【顾总，沈知年傍晚入住了。】

　　【我想约私人时间，对方不同意。】

　　【但我得到消息，明早的高尔夫，沈知年是参加的。】

　　……

　　顾沉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只听见姚心洁离开的关门声。

　　我挺惊讶的——

　　姚心洁是顾沉的情人，深夜孤男寡女，竟未来一场大汗淋漓。

　　一会儿，卧室里传来脚步声，是顾沉进来了。

　　卧室里没有留灯，一片幽暗。

　　我是背着卧室门睡的，看不见顾沉，只感觉到软软的床铺深陷，一会儿，身子被人搂住了。

　　男性清冽的气息，喷在我的颈子里。

　　酥酥的，麻麻的。

　　顾沉轻咬我的耳垂，喉头震动，声音沙哑：“知道什么叫睡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