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陈苒指甲里的皮肤组织当然不是我的。

　　案件进行到这里，似乎又进入了迷途。

　　我的心情很低落，季白一直将我抱在怀里，轻轻安抚着我。

　　梁骁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看，忽然，他盯着季白放在我肩上的手，冷冷说道：「季先生，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微微一愣，也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季白穿着一件长袖白衬衫，不知什么时候，袖口向上缩了一截，露出他精壮的手臂，手臂上赫然是一条鲜红的抓伤。

　　他神情自然地放开了手，看向梁骁：「今天回家时，在街上看见了一只流浪猫，我想逗它，却不小心被抓伤了，有问题吗？」

　　梁骁冷笑：「季先生觉得我很好糊弄吗？这伤口是猫抓伤的，还是人抓伤的，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我紧张地盯着季白，却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阴翳。

　　我一下就愣住了。

　　凶手绝对不可能是季白。

　　不对......

　　季白从来不喷香水，可他到我家时，身上却有一股浓浓的香味，难道是为了掩盖什么吗？

　　还有陈苒家的钥匙，我平时都是好好放在包包外侧的，可今天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最后是在内层找到的。

　　如果是季白......他完全可以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拿走陈苒家的钥匙，在行凶后放回我的包里。

　　季白一直都不太喜欢陈苒，我们第一次饭局后，他就在私底下对我说，让我离陈苒远一点。

　　闺蜜和男友，好像就是天生敌对的两个物种，可是季白根本就没有理由要杀了陈苒。

　　这时，那个警员又走了进来，对梁骁低声说了句什么。

　　我听得不是很真切，只隐约听见什么「微信」、「照片」。

　　梁骁的表情立刻就变了，锐利的视线直直看向季白：「季先生，恐怕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季白从容地站了起来，我紧紧拉着他的衣袖，不住地摇头。

　　他摸了摸我的头，一如往日地温柔说道：「没关系，岁岁别怕，等我回来。」

　　我看见季白走向梁骁，脑海里回想着他对我说过的话。

　　「岁岁，别怕。」

　　「岁岁，有我在。」

　　「岁岁，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我忽然有些怅然若失。

　　经过鉴定，陈苒指甲里的皮肤碎屑，就是季白的。

　　梁骁神情复杂地看着季白：「你是怎么杀害陈苒的？」

　　季白低声笑了：「梁警官为什么这么笃定，是我杀了她？」

　　「你想给姜岁岁报仇。你知道了陈苒对姜岁岁做过的恶，所以杀了陈苒为她出气。」梁骁冷静地分析着。

　　「听起来很有趣，不过，你有证据吗？」

　　「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陈苒的手机，但我们通过她房间里的电脑，调取了你和陈苒的聊天记录。」梁骁胜券在握地扬起了眉毛。

　　季白静默许久，微微抬起眼眸，没有说话，漠然地注视着梁骁。

　　梁骁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

　　下一刻，却听见他说：「梁警官，我知道你，你曾经也做过伤害岁岁的事，不是吗？」

　　笑意僵在了脸上，梁骁收回目光，像是在心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苒发给我的那些东西，也发给过你，但你做出了和我不一样的选择。」季白似嘲非嘲地看了他一眼。

　　接下来是单独问讯的时间，我看着他们离开前投来复杂的目光，陷入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