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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她显然是被刚才明樊江的话给吓到的。

  若是她家小姐丢了这酒楼,那京城里,还有她们的容身之处吗?

  明令宜拧着眉头,根据大燕律法,若是父母双亡,家中只剩下孤女的,在没有明确的遗书指明家业是由女子继承的话,这房产田产什么的,的确是由族中继承。若不是大家族,便是由房主的兄弟、堂兄弟继承。

  明瑶的父亲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早早就已经写好了遗书,他发妻去世得早,就只有明瑶这么一个闺女,爱护得跟眼珠子似的,这家酒楼,原本就是明父给女儿准备的嫁妆。

  奈何原身被养得毫无心机城府,经不得半点风浪,在父亲病逝后,哪里能第一时间想起来这遗嘱,自个儿就病倒。

  等到醒来后,想要找到原主父亲的遗书,几乎不可能。

  早就已经被二房的人销毁。

  不幸中的万幸是明父早些年就给明瑶积攒了一份嫁妆。

  银票其实并不多,本来还有各种铺子,但明令宜猜测,在原主高烧昏迷的这段时间,明家二房估计早就已经将能变现的铺子都已经变现,她想要重新拿回来,几乎不可能。

  明令宜坐在桌前,“放心,我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

  小春嘟囔:“小春才不怕流落街头,小春是担心小姐你怎么办啊。”

  没有酒楼,就算是有大老爷留下来的银票又怎么样呢?那也不够她家小姐花销的啊。

  京城这么大,想要买一套院子可不容易。

  明令宜知道小春的担忧,她比小春想得更实际一点。女子想要独立门户,并不容易,到时候她这位二叔一家横加阻拦的话,她这辈子还真是很难逃脱这一家毒蛇。

  明令宜抬头不经意间看见了放在梳妆台上的那一面铜镜,里面倒映出来的人影,看起来纤细又年幼。

  她今日醒来后,甚至都来不及思考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明令宜捏紧了拳头,既然都已经有了一次重来的机会,她当然是要好好活着。

  当务之急,她不是要对付那些赌坊的打手。这酒楼横竖都是保不住的,但日后想要过安稳生活,就必须跟明家二房断干净。

  明令宜冲着小春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然后在小春耳边低声安排了两句。

  小春越听脸色越是惊骇,“这样行吗?”

  明令宜:“你就按我说的做。”

  顺利的话,她能去立女户便不再有任何阻碍。

  晚上,明令宜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碗素面,又喝了一碗药,这才重新躺会到床上。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放在了小腹处,才恍然意识到当初习惯性的凸起的小腹,如今很平坦。

  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

  她可以不想在宫里的那个男人,但是却没办法不思念一出生就跟自己分别的小团子。

  明令宜知道如今已经是靖安七年,对于很多人而言,她已经死了五年,但是对于她自己而言,死亡就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事情一样,一切似乎都历历在目,尤其是被包裹在襁褓中的孩子。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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