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梦里的女人
“皇上真是宽厚仁慈，知道了昱儿醒来之后，赐了不少的好东西，还专门说了，等昱儿彻底恢复后，再给他封官，也算是对我儿子的一种补偿。”
郭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丫鬟正给老夫人捶着腿。
老夫人闭着眼睛享受着。
她缓缓地叹了口气。
“终于熬出头了。”
“可不是嘛！”郭氏附和道。
“我还担心昱儿会不会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呢，结果发现他不仅能下床走路，全亏了娘找来的神医呀。”
郭氏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庆幸。
“老夫人，夫人，人带来了。”
宋妈妈行礼说。
醒黛一直在褚玉堂里泡茶，几乎没怎么出去过。
这样一来，她与郭氏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之又少了。
这段时间内，她几乎是与外界隔绝般地度日。
“奴婢醒黛，给老夫人、夫人请安。”
郭氏觉得眼前这个姑娘有些眼熟，但又好像从未见过一般。
这让她的兴趣被勾了起来，于是便问道：“这是特意从外头找来伺候长公主的？长公主最爱喝茶，对茶非常挑剔，一个小姑娘能有何本事？”
“放心吧，不会错的。”
有了她的表态，在场之人自然也不会再有过多非议。
“小公爷过来给您请安了。”仆人恭敬地通报。
这会儿怎么来了？
老夫人心中疑惑，目光立刻看向身边的宋妈妈，给她使了个眼色。
宋妈妈心领神会，立刻拉着醒黛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低声叮嘱：“别乱说话，知道吗？”
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是，宋妈妈。”
醒黛点头应允，跟着她往外走。
两人往外走时，正好碰到墨瑾昱被搀扶着进门来。
醒黛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节奏。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清醒的墨瑾昱。
他有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眸，眉毛浓黑，整个面容轮廓分明。
路过他身边时，醒黛低着头不敢直视，感觉自己脸颊上有些莫名的发热。
“见过小公爷。”
宋妈妈见状，连忙行了礼。
醒黛也跟着微微鞠躬，表示敬意。
“嗯。”
墨瑾昱的声音平淡，没有多看她们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但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墨瑾昱忽然闻到了一缕淡淡的、熟悉的香味。
“站住。”
他突然停下脚步，轻声命令道。
宋妈妈顿时一愣，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赶忙问道：“小公爷有其他事情要吩咐吗？”
醒黛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墨瑾昱的目光掠过醒黛，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说道：“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想提醒一下，等等别忘了差人把我的药按时送来。”
“是。”
宋妈妈再次点头应允，随即带着醒黛退下了。
目睹这一切的老夫人心里也是一紧。
当看到墨瑾昱仅仅是提到了一些日常事务，并没有多说什么别的，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之前这个人一直都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按理来说是不可能知道任何事情的。
“瑾昱，你为何不多休息一会儿？”
老夫人温和地招呼着墨瑾昱坐下休息。
墨瑾昱应了一声，顺势坐了下来。
“母亲。”
墨瑾昱坐下后，目光直视着母亲，直接问道：“之前我听说是祖母请了神医为我治病。现在我已经醒了，想请问那位神医现在在哪儿？我想亲自向他表示感谢。”
老夫人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两下，但随即又展露出笑容，缓缓说道：“那神医早就已经离开了，你祖母怎么可能再找到他呢？不过你放心好了，祖母已经用重金答谢过了，算是对他的感激之情了。”
这一个月以来，墨瑾昱已经不止一次地试探性地问过这个问题。
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难道他还能记得什么吗？
墨瑾昱略带疑惑地继续追问：“那当时伺候我的丫鬟，现在在哪里呢？我想见一见他们。”
郭氏不解地看着儿子。
她回答道：“儿子啊，你怎么问这个？为娘知道你不喜欢那些丫鬟近身的。这三年来，一直都是君亦一人，在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是这样吗？”
墨瑾昱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老夫人连忙笑着附和。
“当然是这样了。”
可他感觉到事情，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看着面前两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孔，墨瑾昱轻轻垂下了眼帘。
“可能是孙儿太糊涂了吧，这三年来，我分不清什么是现实，哪些又是梦境。”
在君亦的搀扶下，墨瑾昱从褚玉堂走了出来。
刚一出门口，他就立刻用冷峻的声音警告道：“君亦，你得记住，你是我的人。”
听到这话，君亦瞬间变得十分紧张。
整个人都开始冒汗。
“小公爷，奴才真的没有欺骗您！这件事情，您刚才也询问过老夫人、夫人了，她们都说得清清楚楚，三年来只有奴才独自一人近身服侍您，绝对不可能有其他人进来过的！”
墨瑾昱狠狠地甩开了君亦的手。
每个人都不肯说实话！
要是真没有女人靠近他。
那他的床上怎么可能会掉下一颗女人头饰上的珠子呢？
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本来还以为这些只是自己在做梦罢了。
但眼前这个实实在在的珠子，又该怎么解释？
他醒来之后，频繁地遭受头痛的折磨。
即便是喝了许多安神汤，也没有半点好转。
每当头痛来袭时，耳边就会回响着一个女人声音。
原本还打算去找那个名声在外的名医帮忙看看。
可是祖母却告诉他，那位大夫已经离开了。
也不知道祖母是不是故意在骗他。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突然闪过某个画面。
“刚才宋妈妈身后的那个侍女是谁？我之前怎么没见过她？”
君亦在一旁答道：“听闻是老夫人最近从外面请进来的，说是专门为长公主明天奉茶而准备的。”
“难道不是府里原来的仆人？”
墨瑾昱疑惑地问道。
他觉得这其中定有什么猫腻。
君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奴才确实没见过这位侍女，也许她是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