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红尘练剑！下山！
哗啦！
数丈高的顽石，就这么在山风的吹拂下，化作了一捧细腻的石粉，簌簌而落，归于尘土。
好强的穿透力，好精准的控制力。
这一箭之中，蕴含着一丝乾坤倒转，逆乱阴阳的玄妙之力。
千道柏握着手中的长弓，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好弓！”
……
光阴流转，寒暑易节。
云雾山顶的竹林，经历了春夏的繁茂，又迎来了秋冬的萧瑟。
转眼，便是一年。
这一年里，千仞雪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剑术的修行之中。
她对于剑道的痴迷与信息，在得到那枚神赐魂环，魂力暴涨之后，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
力量的增长，让她更能体会到师父所传剑术的精妙之处。
每日，除了固定的基础修行，她便是持着木剑，在竹林间一遍又一遍地演练。
从最初的形似，到后来的神似，再到如今，她的一招一式，已然有了几分自己的韵味。
她的剑，快如疾风，落叶触及剑身三尺之内，便会被无形的剑气绞得粉碎。
她的身法，灵动如仙，在林间穿梭，翩若惊鸿，片叶不沾身。
曾经那个对剑术只有一知半解的武魂殿圣女，在千道柏一年的悉心教导之下，已然脱胎换骨，真正踏入了剑道的门槛。
……
是夜，月朗星稀。
千仞雪的竹屋之内，水汽氤氲。
她结束了一天的苦修，正舒展着身子，浸泡在温热的浴桶之中。
热水没过她雪白的香肩，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与汗水。
“整整一年了……”
千仞雪伸出纤纤玉指，随手在水面上划出一道道涟漪，那张被水汽蒸得白里透红的绝美脸庞上，满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满足。
“我终于做到了！”
她终于将师父所教的基础剑招，彻底融会贯通，化为了自己的东西。
就在这时。
吱呀——
竹屋的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一道熟悉而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千仞雪，你今天的修炼……”
千道柏的声音响起，却又在下一刻戛然而生。
他的话，止住了。
他的脚步，也停在了门边。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副足以让任何男人都血脉偾张的画面。
雾气缭绕的浴桶边，一道白皙优美的背影静静地靠着。
那背影的曲线，宛如上天最完美的杰作，从纤细的脖颈，到精致的蝴蝶骨，再到被水面遮掩住、引人无限遐想的一截莹润腰肢，无一不透着惊心动魄的诱惑。
几缕湿透的乌黑长发，凌乱地搭在她光洁的肩头，水珠顺着发梢滴落，砸在水面，荡开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师父？”
听到声音，千仞雪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
少女的脸庞，因热水的浸泡而带着一抹娇艳的粉色，美眸在水汽的氤氲下，显得格外水润动人，带着一丝不解，一丝茫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千道柏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深邃得如同古井，不起半点波澜。
“没事。”
他很是淡定地开口，语气与往常一般无二。
“你先洗澡。”
“洗完之后，来我屋里一趟，我与你聊聊接下来的修炼之事。”
说罢，他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很是自然地转过身，顺手将竹门带上。
脚步声，渐渐远去。
竹屋之内，只剩下千仞雪一人，和一桶渐渐变凉的热水。
少女怔怔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耳边还回响着师父那平静无波的声音。
她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脸颊，不知何时已经烫得惊人。
心跳，也快得有些不受控制。
刚才……师父他……看见了？
千仞雪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了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心中一片慌乱。
可不知为何，在这慌乱之中，竟还夹杂着一丝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
不对劲。
很不对劲。
自己刚才的反应，似乎……太奇怪了。
竹屋之内，一室静谧。
千仞雪心中却纷乱无比。
不对劲。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师父他顶天立地，宛若神明，自己对他，只有最纯粹的敬仰与崇拜，绝无半分杂念。
可方才那惊鸿一瞥之下，心湖中荡开的涟漪，又是为何？
千仞雪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她从浴桶中缓缓起身，水珠顺着她那毫无瑕疵的肌肤滑落，在微弱的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换上一身素净的白色长裙，她随意地将湿发挽起，便推门而出。
夜风微凉，吹散了她脸颊上最后的燥热。
师父的竹屋就在隔壁，门扉虚掩着，有光亮从中透出。
千仞雪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才轻轻叩响了房门。
“进来。”
屋内传来千道柏平静的声音。
千仞雪推门而入，只见师父正盘膝坐在一张蒲团之上，身前的矮几上，一壶清茶正冒着袅袅热气。
“坐。”
千道柏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是，师父。”
千仞雪依言坐下，低垂着眼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这一年朝夕相处，她早已习惯了师父的强大与淡然。
他容颜俊朗，气质超凡脱俗，宛若谪仙。
他实力深不可测，随手一指，便是通天彻地的剑意。
他教导自己，耐心而细致，让她在短短一年内，便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
这样的一个人，就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任何女子见了，恐怕都难以自持。
自己……会对他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情绪，似乎……也并非无法理解。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便被她死死掐灭。
“你的剑，已经成了。”
千道柏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提起茶壶，为千仞雪斟了一杯茶。
“形与神俱备，往后要走的，便是你自己的路了。”
千仞雪闻言，心中一动，抬起头来。
“师父的意思是……”
“云雾山虽好，却终究只是一隅之地。”
千道柏将茶杯推到她面前，目光平静如水。
“你的剑，需要在红尘中历练，在战斗中打磨，才能真正登堂入室，问鼎至高。”
“山下的世界，才是你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