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不离婚？”我笑了，“季程，你凭什么觉得，你还有资格说不？”

　　我收起手机，拉着周晴站起身。

　　“协议撕了没关系，我打印了很多份。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你爱来不来。”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舒言！”季程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别走！你听我解释！”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手腕生疼。

　　周晴见状，立刻上来帮忙，“季程你放手！你弄疼她了！”

　　“我不放！”他固执地看着我，眼眶通红，“言言，我承认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去看她。但我真的只是可怜她，我发誓！我对她没有别的感情了！”

　　“你对她有没有感情，跟我没关系。”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我只知道，你骗了我，你和你全家一起骗我。”

　　“我嫌脏。”

　　最后三个字，我说得很轻，却像一把刀子，狠狠扎进季程的心里。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晃，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婆婆冲过来扶住他，指着我的背影破口大骂。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儿子为了你都快跪下了，你还要怎么样？你就是个石头做的心！我们季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种丧门星！”

　　我脚步未停，拉着周晴迅速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回到周晴家，我整个人都虚脱了。

　　周晴递给我一杯水，愤愤不平地说：“这都什么人啊！一家子奇葩！那个温晚，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装得跟林黛玉似的，心眼比谁都多！”

　　我喝了口水，没有说话。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那个叫“奔跑的蜗E牛”的网友发来的新消息。

　　“楼主，你还好吗？”

　　“我看你老公好像把离婚协议撕了，他是不是不肯离？”

　　我有些惊讶，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那边很快回复：“我就在你婆婆家对面的楼上，刚才你们吵架，我从窗户都看到了。”

　　我心里一动。

　　这个“奔跑的蜗E牛”，似乎知道得太多了。

　　她好像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提供最关键的信息。

　　我问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帮我？”

　　对方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回复了。

　　然后，屏幕上跳出来一行字。

　　“因为，我也被他们伤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