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有个干爹
墨景泽摸不透他话里的情绪。
斟酌着用词，“她把你的踪迹出卖给你父亲，是得到很大一笔钱。”
“可慕家在南城做了将近一个世纪的首富，多少人眼红慕龄远，墙倒众人推，那点钱还不够填窟窿。”
“她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那段时间治疗跟不上，一不小心就……慕龄远也一病不起。”
墨景泽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他的表情。
香烟在他指尖辗转，烟雾模糊了他的俊脸。
“后来出现了一位神秘人，替她还清了三十亿，给慕龄远安排了最好的疗养院，还把这栋别墅送给她做礼物。”
“呵。”
安静的车厢，响起一声低笑，声音不辨喜怒。
“就是明瑜口中的干爹？”
墨景泽咳了声：“咳，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咱谁也没见过真人不是。
不过圈里都知道慕瓷有男朋友，她也亲口承认了。
听说后台挺硬的，慕瓷刚出道那会儿，有个大资本看上了她，当人面开了句黄腔，第二天连人带家就在南城消失了。
这些年慕瓷在圈里顺风顺水，没人敢惹她。”
裴燕霆眼含揶揄，“有这么厉害的资本撑腰，还抛头露面出来赚钱？”
这话听着不像疑问句，倒是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叙述。
这也确实不像慕瓷的风格。
她可是能躺着就不坐着的，超会享受的大小姐。
墨景泽耸耸肩，“谁知道呢，说不定高傲得像只黑天鹅的慕大小姐，只是纯属好玩儿。
不过也算她运气好，第一部电影就封后。
就她这劲劲的调调，圈里还真没有，独一份的总是稀奇些不是。”
库里南不由分说调转方向。
墨景泽坐在副驾驶，心情就像坐了个过山车。
一晚上几次情绪波动，他都不知道哪里惹这位爷不快了？
慕瓷一觉睡到天亮。
直到姜媛的电话打进来。
她摸索着接通。
杀猪般的叫声就窜进耳朵：“你被《风月》换角了？
大小姐，你可是打着辛女郎名号出道的呀！
你挖辛莱墙角了？还是睡他老公了？让他要换你？”
慕瓷听着她叽叽喳喳的声音，懒洋洋的揉揉耳朵：“打听得那么仔细，怎么就没打听到投资方是裴燕霆呢？”
那头明显愣了一秒，“……不是吧。”
当年她和裴燕霆闹掰，身边的朋友自行站队，只有姜媛愿意陪着她。
电话里半天没动静，大抵是被吓傻了。
慕瓷说：“不是还有几个s+的本子，先看看再说。”
姜媛喃喃道：“之前你说要专心备战《风月》，我已经推了。”
慕瓷进军娱乐圈，这行就像专门为她准备的。
短短三年，就成了超一线，圈里的任何本子都是她挑剩了，才给别人。
她让出去的，自然有一个抢一个。
慕瓷凝眉，“广告呢？综艺也行。”
慕瓷是电影咖，电视剧非顶级制作公司都不会给她。
更何况是综艺。
“能接的都接了，你如今这个地位，无畏的增加曝光度，不仅不讨喜难说还会败坏路人缘。”
姜媛知道她缺钱，却也无奈。
“瓷瓷，先不说《风月》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当初你看中这个剧本，也是想和辛莱一起冲奥斯卡。
拿了这个奖，你就大满贯了，到时候身价不知要涨多少，还愁不来钱？
不如，去找找裴……”
姜媛的话没说完，慕瓷就笑起来：“他但凡肯给条活路，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啊。”
这些年慕瓷是怎么过的，姜媛心里很清楚。
她叹息一声，“哎……罢了，我手里还有个本子，你来公司再说。”
慕瓷挂了电话，开车前往公司。
在地下车场遇到姜媛。
姜媛看她自己开车，拧眉问：“梅朵呢？怎么你自己开车？”
慕瓷正要说话，黑色商务车就朝两人的方向开来。
梅朵从驾驶座下来，讪讪的跑到两人身边。
“姜姐，慕瓷姐。”
姜媛看着她那一身花里胡哨的打扮，越看越刺眼。
“你怎么搞的？不是让你寸步不离的跟着瓷瓷？
这种情况你竟然让她一个人出行，若被媒体拍到，你知道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麻烦！”
梅朵是传媒大学的学生，目前在嘉艺实习。
慕瓷的助理休产假了，公司临时派她跟着慕瓷。
“我，我不是故意的，姜姐。”
梅朵歉意的低下头，“慕瓷姐，对不起啊，昨晚你拍戏的时候，后勤组的来找我。
她们说投资方考察现场，要给他一个惊喜，我就去帮忙布置了……”
原来是去欢迎裴燕霆了。
慕瓷无所谓的笑笑，“下回去的时候，记得把钥匙给我。”
说完，就率先进了电梯。
姜媛却没那么好说话。
她睨着梅朵，“星耀的老板考察，关你嘉艺的小助理什么事？上蹿下跳的是想引起谁的注意？”
梅朵一颤，“啊！我没有，姜姐，我只是去帮忙的。”
“最好如此。”姜媛哼了声，警告道：“你要搞清楚，你如今照顾的是谁。
你看上谁我不管，别给慕瓷惹一身腥，否则，我饶不了你。”
梅朵捏着衣角，看着走远的姜媛，弱声道：“……我知道了。”
办公室里。
姜媛向慕瓷交待：“这部片子无论是制作班底，还是片酬都无可挑剔。
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有两个投资方。
其中的唐总是圈里出了名的老色胚，他不止一次向我表明过想要你，所以我就拒了。”
慕瓷拿过合同看了一眼。
姜媛接着说：“你来之前，我已经打给他们秘书约了方总，如果能和他签约自然是好。
这部片子虽然不及《风月》，但拿国内大奖稳操胜券。”
慕瓷合上合同，“约了几点？”
“今晚六点，红人坊我已经订好了包房，梅朵先陪你去，我处理完公司的事就来接你。”
“好。”
晚上六点。
慕瓷带着梅朵，如约来到红人坊。
红人坊是会员制的高级俱乐部，在南城属于隐形的富豪销金窟。
“慕瓷姐，您先坐一会儿，我去核对信息。”
梅朵拿出会员卡，慕瓷点点头，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不过两分钟，就有人过来了。
“慕小姐，请跟我来。”
慕瓷抬起头，却不见梅朵的身影，“我的助理呢？”
服务员机械式微笑，“她待会儿就来，我先带您过去。”
慕瓷没有多想，点点头就跟她去了。
只是没想到，走进包房看到的不是方总，而是唐总。
脑满肠肥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油腻的看着她笑。
慕瓷意识到不对，转身要走。
“砰”一声。
房门从外面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