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冰冷的手机屏幕上，两条消息接连跳出，像两记重锤，砸在我心上。
第一条，来自李招娣。
【姐，成了！我借口‘为哥分忧’，从爸那骗了五十万投资款，刚转你！我们的工厂，可以建了！】
看着银行通知里那一长串零，我的心脏狂跳！这是复仇的弹药，是“雅娣之光”的第一块基石！
可这股滚烫的热血，瞬间被第二条陌生短信浇得冰冷。
【李老汉拿了你的钱，正坐班车进城，要去你家闹事！】
李老汉！李招娣那个嗜赌如命的养父！
我为了安抚他，匿名给过他一笔封口费。
【这个老东西，贪得无厌！他这是嫌我给的少，要去王秀兰和李建国那敲一笔大的！】
【他要是把招娣的身世捅出去，我们全盘计划都得崩！】
一瞬间，杀意自我心底涌起。
“丫头，出啥事了？”福伯看出我脸色煞白，担忧地问。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戾气，大脑飞速运转。王秀兰生性多疑，李老汉这一闹，绝对会节外生枝！必须在他抵达之前，把他拦下！
“福伯，村里去镇上的班车，刚走多久？”我目光如刀。
“不到十分钟！”
我立刻拨通那个陌生号码，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把他从车上给我弄下来，带到村西废弃打谷场。酬金，翻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笑声：“小老板爽快。”
挂断电话，我转身对福伯道：“福伯，立刻去帮我办两件事。第一，召集所有信得过的婶子大娘，告诉她们，我们的蜂蜜厂今天就开工！第二，以我的名义注册公司，名字……就叫‘雅娣之光’！”
雅是李雅，娣是招娣。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光！
福伯被我眼中的烈火震住，重重点头：“好！我这就去！”
半小时后，村西，废弃打谷场。
空气里弥漫着腐草和尘土的霉味。
李老汉被人从摩托车上踹下来，摔了个狗吃屎。他刚要张嘴咒骂，一抬头，看见了踩着高跟鞋、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我。
他愣住了：“你……收蜂蜜的小老板？”
【妈的，这小娘们怎么阴魂不散？耽误老子去城里发财！】
我笑了，听着他内心的咒骂，缓缓踱步到他面前。
“李老汉，我给你的钱，不够你在赌场潇洒吗？”
他眼珠一转，从地上爬起来，拍着土耍赖：“什么钱？我不知道！我养了招娣十六年，她亲生父母给点补偿，天经地义！”
【哼，城里那对傻子肯定比这小丫头片子大方！等我讹完了他们，再回来收拾你！你这蜂蜜厂，也得给老子分红！】
无耻的算盘，打得真响。
“是吗？”我从包里抽出厚厚一沓崭新的钞票，足有五万。我捏着钱，在他眼前慢悠悠地扇了扇风。
李老汉的呼吸瞬间粗重，一双贪婪的眼睛死死粘在钱上，喉结剧烈滚动。
“我本来想着，看在招娣的面子上，以后每个月都给你这笔养老钱。”
“但……”我话锋一转，在他即将伸出的手面前，手腕一抖。
“哗啦——”
五万块现金，如红色的蝴蝶，尽数被我扔进了旁边一个积满黑水的泥坑里！
“你个疯婆子！”李老汉眼珠子都红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疯了似的就要扑过去捞钱。
两个黑衣人死死将他按在地上。
我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高跟鞋的尖跟，就停在他眼皮前半寸。
“李老汉，你以为王秀兰和李建国是善茬？”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幽幽说道，“我刚得到消息，王秀兰最近的生意伙伴，叫‘黑豹’。你猜，你这种上门要钱的无赖，他们是会给你钱，还是会把你……剁碎了喂给黑豹的狗？”
“黑……黑豹？！”
这两个字像一道催命符，李老汉的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脸上血色尽失。
【她怎么知道黑豹？！她和黑豹是一伙的？完了……这丫头不是我能惹的！她会杀了我！】
我满意地欣赏着他眼中的恐惧，从泥坑里抽出两张湿透的百元钞票，“啪”地一声，甩在他脸上。
“拿着，滚。记住，从今天起，李招娣跟你再无关系。管不好你的嘴，我不介意用黑豹的方式，帮你永远闭上。”
说完，我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碎石上的“咔嚓”声，是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噩梦。
回到村里，福伯已经带着一群妇女等在院子里。她们的脸上，是麻木和一丝重新燃起的希冀。
看到我，她们的眼神齐刷刷亮了。
我站在她们面前，声音清亮而坚定：“从今天起，‘雅娣之光’农产品有限公司成立！你们，就是公司的第一批元老！我不敢保证让你们大富大贵，但我李雅今天把话放这儿——”
我顿了顿，环视着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
“——从今往后，我们流的每一滴汗，赚的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揣进自己口袋！谁敢再伸手，我就剁了谁的爪子！”
人群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我看着这一切，心中豪情万丈。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李招娣，她的信息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和急促。
【姐！我刚撬开了王秀兰的保险柜！】
【里面……有一份很旧的亲子鉴定报告！还有一张婴儿手镯的照片！报告上，父亲是李建国，没错……】
【但母亲那一栏的名字……被人用刀，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