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那条短信发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深水炸弹。李招娣死死盯着屏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不到三十秒，手机嗡地震动。

　　李老汉的回复弹了出来，贪婪和急切几乎要溢出屏幕：【好！闺女等着！我们马上就到！】

　　“上钩了。”我轻嗤一声，眼神冰冷。

　　李招娣猛地抬头看我，声音因压抑的激动而颤抖，却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姐，我们……怎么做？”

　　“做局。”我发动车子，法拉利在地下车库发出一声低吼，“他们要钱，我们就给。他们想用你的过去拿捏你，我们就用他们的罪行，给他们钉上棺材板。”

　　我拨通了私人侦探的电话，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李家村，李福满，查他十六年前所有劣迹，尤其是一笔来自村委会的罚款，以及他老婆‘意外流产’当天的所有细节。我要人证，物证，我要能把他们一锤钉死的所有东西。”

　　“明白。”

　　挂断电话，我看向李招娣，她的眼中，复仇的火焰已经取代了所有的恐惧。

　　“招娣，这场狩猎，你是猎人，也是诱饵。”我将车停在我的私人会客室楼下，“你养母摔倒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逼她直面那个最深的梦魇。

　　李招娣的脸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她眼底深处，闪过一个女孩惊恐的、沾满泥土的小脸。

　　“我……我不知道……”她痛苦地摇头，“我只记得，养母那天抓着我的手，说肚子疼，然后……然后她就自己往田埂的石头上撞了过去！”

　　【不是推的，是自己撞的？苦肉计！】

　　这个念头如闪电般劈开迷雾。我瞬间明白了，这比单纯的嫁祸更加恶毒！

　　“很好。”我拍了拍她冰冷的后背，递给她一张律师名片，“记住这个细节。现在，去见律师，算清周家欠你的抚-养-费。至于李家，交给我。”

　　两天后，李老汉和李老太揣着对一千万的幻想，踏进了我的办公室。

　　两人换了自认为最体面的衣服，却掩不住满身的算计和土气。李老太一见沙发上的李招娣，就想扑上来演一出母女情深。

　　“我的好闺女！妈可想死你了！”

　　李招娣端坐不动，眼神冷得像冰。

　　李老汉则搓着手，一双小眼睛死死粘在我面前桌上的支票上，哈着腰笑道：“周总，您真是活菩萨，我们招娣能遇到您，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我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轻轻点着那张一千万的支票，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敲在他们贪婪的心上。

　　“福气？”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一千万，确实是福气。不过，想拿走，得拿东西来换。”

　　“换！什么都换！”李老汉迫不及待地喊道。

　　我身体前倾，目光如刀，一字一句地逼视着他们，将他们最后的侥幸彻底撕碎：

　　“那就用十六年前，那个孩子的‘死因’来换。”

　　我将一张刚打印出的银行流水单推到他们面前，上面的日期，正是李老太“流产”的第二天，一笔巨款，打进了李老汉的账户。

　　“告诉我，当年，是谁‘克死’了那个孩子？”

　　“或者说，是你们，为了骗取那笔高额的意外赔偿款，亲手杀了你们的儿子，再嫁祸给一个十岁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