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瑶瑶，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这三年是我混蛋，是我鬼迷心窍，我不该试探你，不该让你受那些苦……你跟我回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小糖不能没有妈妈。”

　　“重新开始？”

　　我抽回手，拿出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指尖，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

　　“顾言，你打我那一巴掌的时候，没想过重新开始？”

　　“小糖叫白薇薇妈妈的时候，没想过重新开始？”

　　“你看着我送外卖摔的满身是伤，还在计算我够不够真心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重新开始？”

　　每问一句，他的脸色就白一分，最后几乎是狼狈地垂下头。

　　“我……我那时候被猪油蒙了心……”

　　“协议你看清楚，”我打断他，指了指文件上的条款，“顾氏的核心资产我们要七成，你手里的股份稀释到只剩百分之五，保留你一个副总的头衔，算是给你留口饭吃。”

　　这已经是把他的权利压到了最低，等同于架空。

　　顾言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苏瑶，你怎么变成这样！那是我爸打下的江山！”

　　“哦？”我挑眉，“那顾总请回吧，过几天银行就会来查封顾氏大楼。”

　　他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最终颓然道：“瑶瑶，我们非要这样吗？我知道错了，这三个月我每天都在想你……”

　　“想我？”我冷笑，“是想我继续送外卖养你们一家三口，还是想我跪着求你和好？”

　　他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死死攥紧拳头。

　　许久，他哑着嗓子问：“如果我签了，你是不是……就能消气了？”

　　我没回答，只是将笔放在他面前。

　　他盯着笔尖看了很久，就在指尖快要碰到笔的时候，我突然收回手，合上文件。

　　“算了，我再想想。”

　　“你什么意思？”

　　“瑶瑶，就当帮帮我，这个公司是我把三十多年的心血，我不能让他毁在我手上……”

　　“李秘书，送客……”

　　“扑通！”

　　身后传来膝盖砸地的声音。

　　顾言，那个高傲的顾家大少，跪在了我面前。

　　“瑶瑶，求你……”他声音哽咽。

　　“看在小糖的份上……”

　　“小糖？”我冷笑更甚，“那个叫我又脏又丑的女儿？顾言，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父女俩这三年是怎么合伙骗我的？”

　　他脸色惨白如纸。

　　顾言被保安请出去时，还在走廊里喊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他从未有过的卑微。

　　我看着监控里他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外，没走，只是呆呆地站着，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他还不死心，还想再求我一次。

　　可惜，我从侧门下楼了。

　　刚走到一楼大厅，就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

　　“哟，这不是苏瑶吗？怎么，跟踪我们跟到这来了？”

　　白薇薇牵着小糖，趾高气扬地挡在我面前。

　　她上下打量我，嫉妒地盯着我的长发和名牌包：“当小三了？一次多少钱啊？打扮成这样？”

　　小糖看到我，长发明艳，妆容精致，惊呆了：“你……你是妈妈吗？”

　　“怎么以前那么难看？不过现在我勉强能认你这个妈妈了。”

　　这话说得跟三年前嫌弃我时如出一辙，只是换了种方式的势利。

　　我笑了，蹲下身与她平视，语气轻柔却带着陌生：“小朋友，你认错人了。

　　我不是你妈妈。”

　　小糖惊讶：“你不要我了吗？我可是你宝贝女儿！”

　　我嘲讽：“宝贝女儿？我女儿早就因为自闭症去世了，你这样健康的孩子，怎么会是我女儿呢？”

　　小糖一时语塞，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看我，“是……医生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