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告状
第10章 告状
蔡大郎脸色一变，心知失物就是自己怀中那件，就是一怵，想着是不是要把失物交出去？
可他们万一说那是他偷的怎么办？
人都是有贪心的，总想着侥幸，这蔡大郎好吃懒做，不劳而获惯了，更贪心，更觉得可以侥幸躲过。
他跟那守卫解释：“我们是明月居蔡嬷嬷的家人，进来照看蔡嬷嬷伤势的，一直就在明月居没走开过。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放我们走？”
他的妻子也附和：“我男人说的对，我们都没走动过，哪知道什么贵重东西丢失，我们最近每天都来，你们是认得我们的啊。”
“对对，就放我们走吧，我们家里还有事。”
蔡大郎说着，就想推门出去。
结果“唰”的一声，角门守卫直接抽出兵器，亮在蔡大郎夫妇身前。
蔡大郎面无血色。
那守卫冷冷道：“说了谁也不准走就是谁也不准走，你当这侯府是你家不成？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退后！”
……
明月居
青苗隔窗瞧着外头下人来往，步伐急促不似平常，转身到了里头和宋衔月低声说：“看来他们动手了。”
“嗯。”
宋衔月看向青苗：“你准备好了吗？”
青苗点点头，“小姐放心，都准备好了的，演戏嘛，那可是我最拿手的，您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宋衔月微微一笑，“那好，你去吧。”
青苗“嗯”一声，转身走了两步，又有些担忧地回到宋衔月身边，“我走了，小姐这里怎么办？
刘嬷嬷和眠玉也不是好东西——”
“你放心吧，我能自保。”
宋衔月说着，朝床榻里侧看了一眼，那是暗阁的方位。
青苗想起里头一堆瓶罐和小坛子，稍稍松了口气，但又实在没办法完全放心，所以走之前把吉祥叫了进去。
还是如前几天一样吩咐，让她眼也不眨地盯着小姐。
吉祥有了上次的经历，这一回倒是没拒绝，很是熟练地瞪大眼睛盯住宋衔月。
西厢两间房，一间住着刘嬷嬷一间住着眠玉。
此时那西厢廊下，眠玉拨弄着头发，整理着裙摆。
刘嬷嬷则倚着栏杆嗑瓜子，一边粗野吐皮，一边睇着主屋说：“你说青苗那小蹄子干嘛去了？”
“谁知道？爱干嘛干嘛。”眠玉一点也不关心那些，只皱眉说道：“这次的胭脂气味太重了，没有上次的好。”
刘嬷嬷瞥了一眼，心底冷哼。
杂毛鸡一只，总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哪来的那份自信？
她“呸”地吐出几粒瓜子皮，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
青苗去到蔷薇院外，还不等人通传就大声哭喊起来：“蔡嬷嬷抢占我家小姐的银钱物件，还贪了夫人送给我家小姐的补品，
夫人管家公正，求您为我家小姐做主！”
永定侯府谢家只谢怀安和谢庭云这一支在京城，顾氏又是身子不好。
所以宋暖言和宋衔月嫁进谢家之后，管家的事情理所当然落到了宋暖言的身上。
青苗这一嗓子，直接喊出了里头的宋嬷嬷，叫青苗进去说话。
青苗提着裙摆跑进去，扑在宋嬷嬷和宋暖言的面前告状。
“这几年蔡嬷嬷一直抢占小姐的东西，小姐念着她年长，又是国公府的老人，所以再三忍让，可她却变本加厉——
上次夫人来看望小姐时给小姐带了不少补品养身子，都被她扣在自己那儿。
她说她伤势更重才需要养，小姐病在脑子不用补。
我想跟她拿点银子给小姐买点小姐喜欢的酥糖和糕点她也不让，说小姐不能吃那些东西，要吃的清淡。
还有，她春天说用小库房里的云罗给小姐订做衣服，这都快夏末了，衣服一件都没见到。
我反而瞧着她那儿媳这两次来府上，穿着的那衣服的料子就是当时从库房拿出去的云罗。
这几年她一直这样倚老卖老欺辱小姐，抢占小姐东西。
小姐要忍让，奴婢也只能忍着。
可是现在小姐病了……
她病的那样厉害，这个贼婆子还这样欺负小姐，她怎么能这样？”
青苗话没说完就泪流满面。
这几年，宋衔月实在是受了太多的委屈，青苗是真的伤心，那眼泪自是半分不作假。
她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地看着宋暖言和宋嬷嬷：“二小姐最护着大小姐了，您可一定要为大小姐做主，求您了！”
宋暖言面如寒霜：“岂有此理！”
其实她一直很清楚蔡婆子是什么货色。
并且从来都是默许，甚至看着宋衔月被恶奴欺负还能当个笑话。
可今天与往日不一样。
蔡嬷嬷的存在让宋暖言简直如鲠在喉。
此时青苗告状，对宋暖言来说是正中下怀。
“这个刁奴，竟敢那么欺负姐姐？走，这就到明月居去，我倒要看看，她这些年都做了多少欺主的事情！”
宋暖言带着一群下人，浩浩荡荡进到了明月居。
她面色阴寒，吓得院子里的仆人都噤若寒蝉。
蔡嬷嬷还起不来身，宋衔月又病着，作为另外一个管事婆子的刘嬷嬷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说话。
“夫人来了。”
先前宋暖言是每日都看望宋衔月的。
但自从糕饼半条虫事件后，宋暖言再没来过。
今日来的这样气势汹汹，实在是不像探病，刘嬷嬷怎能不紧张？
宋暖言坐在石凳上，“青苗向我控告蔡嬷嬷这几年抢占我姐姐的银钱物件，还有补品，连前几日我娘送给姐姐的补品都被她占了，
这是不是真的？”
刘嬷嬷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瞥了青苗一眼。
这个贱蹄子，她竟敢去告状？
青苗无所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刘嬷嬷，你敢说那些都是我满口胡言吗？蔡嬷嬷的屋子里现在还有夫人带来的补品。
她儿媳给她炖好了的，想必还没喝完。”
青苗转向宋暖言，“您派人进去看一眼就能知道，还有她这些年占的小姐的东西，我都做了册子记下来了，
我这就拿给您看！”
青苗说完快步进到主屋内，拿了一本厚厚的册子送到宋暖言面前，“就是这个，这册子里记录的是蔡嬷嬷，还有刘嬷嬷她们抢占小姐的东西。
有一些她们已经花用了，还有一些她们私藏着，照着这个册子一比对就清清楚楚！”
刘嬷嬷大惊失色。
不是告蔡婆子的状吗？为什么现在连她也给告了？